尉迟恭立即转头看向身后的范丰、周新,后两人都是一脸的惊喜,没想到阿郎已经回了日月潭。
“且慢,且慢!”李善现在脑子有些乱,让人去搓了条冷布来醒一醒,然后让三人一一叙述。
尉迟恭有点急不可待,抢在前面开口,将自己遭遇伏击的事情说出来,索要马匹赶去咸阳县。
李善略略问了几句,心中大定,“秦王手握四百精锐,长林军就算入城,也攻不破天策府……”
话说到这儿,李善突然住了嘴,眼神有些呆滞,猛然道:“范十一!”
范十一也脸色大变,低声道:“去看看?”
“快去!”
李善用力揉着眉心,接过冷毛巾用力搓了搓脸,苦笑道:“敬德兄见笑了,已然两日一夜未合眼了。”
看尉迟恭心急如焚的模样,李善轻声劝道:“就算你即刻赶往咸阳县,率军赶来……长安城门紧闭,难道你还能攻破城门吗?”
尉迟恭一呆,这话说的对,若是太子今夜动手,自己率军连夜赶来也没用啊。
“且秦王殿下手握四百精锐,若无意外,长林军决计无力攻破天策府。”李善声音略有些低沉,“就怕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先等一等,等一等。”李善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沉吟片刻后低声道:“真的是陛下密诏秦王回京?”
“益都县公段偃师急驰赶至蒲州,手持陛下密诏。”
“那以何理由?”
尉迟恭摇摇头,顿了顿才说:“殿下只怕都不太清楚,途中曾有猜测,只怕是东宫有异动。”
“不对,不对。”李善起身来回踱步,如果是东宫异动,李渊第一件事肯定是传召自己这个魏嗣王以及柴绍、平阳公主夫妇,甚至是尉迟恭这个秦王心腹,有什么必要将远在河东的李世民叫回来?
尉迟恭这时候也冷静下来了,“还未谢过怀仁。”
李善有些懵逼,“甚么?”
“适才吴国公与周新等在外被截杀。”刘黑儿解释了句,要不是他带着亲卫正巧遇上,只怕尉迟恭再勇猛也难逃此劫,更不用说范丰、周新等人了。
“并非为此。”尉迟恭看向周新,“今日黄昏时分,殿下本准备入宫,永昌坊恰巧走水,殿下才会先行回转天策府。”
周新笑着说:“是阿郎命某往灞桥、长乐坡截住秦王,但东宫在两地都安排了人手,无奈之下才会在永昌坊放了把火,只可惜烧了范兄的宅子。”
“不过是落脚处罢了。”范丰此时也是疲惫不堪,“阿郎,今日黄昏前,小人在城东来回两趟,均未能寻到阿郎。”
“绕了一大圈,从后山爬上来的。”李善虽然精力不济,但还是要等范十一那边的消息,只能强打精神将自己两日一夜的经历大略说了一遍。
尉迟恭目光闪烁不定,而崔信却脱口而出,“怀仁,你随夜香郎出宫,但如何从太极宫摸去东宫?”
崔十一娘被愚蠢的老爹气的直翻白眼,这种事你私下问不行吗?!
而朱玮与朱氏、苏定方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他们都猜到了,肯定是李善的那位嫡亲舅父尔朱焕。
李善也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崔信,老丈人,你是非要在秦王心里替我扎个钉子啊!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但片刻之后,狂奔而来的范十一打破了这种尴尬。
“阿郎,长林军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