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南下?”独孤德大喜过望,数千唐骑渡河北上,击破突厥的可能性不大,但定襄县的突厥兵力必然南下支援。
换句话说,如今守卫粮草的突厥人或许还在,但一旦火起,南下的突厥大军根本没有机会回来……更大的可能是军心涣散。
看了眼脸色颇有喜色的独孤德,刘仁轨是个心思机敏的人,面前这人也算是魏嗣王旧部,只是不愿分功而已。
“有火油!”刘仁轨断然道:“此战首功在独孤兄。”
独孤德也不客气,更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拱手道:“此战还需刘兄主持。”
在看到火油之后,刘仁轨就开始盘算了,“某这边只带了约莫百匹坐骑,加上适才抢来的四百匹战马……分为三队。”
“某自率两百骑为先锋,往东穿插,突厥在附近必有留守兵力,即使不能击溃,也能将他们引走。”
“孙大郎率百骑为第二拨,在各个粮仓泼洒火油……如今大雪,只靠火箭未必能点燃。”
“独孤兄率百骑为第三波,不管是投掷火把还是火箭,定要点燃粮仓。”
独孤德连连点头,刘仁轨承担了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任务,将最露脸也是战功最着的任务留给了自己。
现在双方合军,兵力近千,五百骑乱营,剩下是四百多士卒也能做不少事呢。
很快,刘仁轨点起两百骑,迅速向东而去,不远处的突厥营地已经有了动静……并不是因为东侧的厮杀,而是定襄县南侧的战事消息已经传来了,据说战局并不太顺利。
主持战事的是阿史那·苏尼失,而留守的是阿史那·结社率……这位前天才被放归的突厥王子有些茫然,李怀仁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是要追击,又何必要将自己放归呢?
如果不是要撕破脸,又何必生擒自己呢?
就在这时候,外间传来一阵骚乱,阿史那·结社率心里一个激灵,第一反应就是闯出营帐,先行拉住自己的坐骑。
如果要逃跑,没了坐骑那就是等死……阿史那·结社率当然不会忘记,当年在马邑,坐骑被射杀的自己是如何被生擒的。
就在刚刚放下心的时候,划破长空的惨叫声传来,阿史那·结社率立即翻身上马,不远处的几个侍卫还以为这位要率军出战……却见阿史那·结社率已经从营中向北而且。
这是要逃跑啊!
数年来,连续的被生擒活捉,连续的败北,让阿史那·结社率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和意志……如果刘仁轨知道,估摸着也是哭笑不得。
事实上,这两日虽然不停有兵力北上出关,留在忻州的突厥兵力也超过了三万,其中两万都驻守在秀荣县以及忻州、代州边境处,留守定襄县的兵力约莫一万。
即使大部分兵力都摸黑南下抵挡唐军的猛攻,但留守的兵力也有一两千之众……刘仁轨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辙,所以他也只敢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孙大郎、独孤德能动手。
结果呢,阿史那·结社率第一时间的逃窜,让突厥军中大乱,而刘仁轨在观望片刻后,率两百骑兵踹颇营门。
与此同时,熊熊大火已经在不远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