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忙碌白日也不得闲。
货船上的货物全部运送回军统局,暂且放在总务处仓库保管。
入库记录清清楚楚,有多方人员同时在场。
从码头到总务处中途不曾离人,确保货物数量真实有效。
至于前线运送枪支弹药补给一事,上峰责令暂停。
因为此次货物乃是例行补给,所接收队伍近日无战事发生,且枪支弹药储备尚充足。
所以调查一事为重。
宋书堂全程参与货物入库一事,后代表情报科在文件上签字。
到晚上则打算回去休息,连轴转也难持久。
沉渌水寻鲍意伟商议审讯章文赋一事也无对策。
在家中休息一晚第二日早早来至情报科,得知朱越昨晚就在办公室内休息不曾回去。
可见忙碌到深夜。
宋书堂也未前去打搅,但朱越却自己醒的很早。
见其出来洗脸,他凑上去问道:“昨夜忙了这么久吗?”
“抄家工作最为繁琐复杂,我就是跟着协同,主要还是财产清理委员会的专业人员负责,但听他们的意思没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行。”
“要这么久?”
“不算久,几个月的他们都做过。”
“没找到赃款?”
“章文赋的赃款肯定找不到,兵工署其余两人倒坦白了,但他们分的钱少,自己挥霍一下所剩无几。
汪仁从章文赋处分的钱自是不多,但通过阎东贩卖枪支弹药所得却不少,也已经主动交代,除却一些已经花掉的,基本上能对得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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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东同样主动交代赃款所在,可不少钱已经汇出国,他弟弟在外国留学,收缴上来的并不多,至于兵工厂的质检员没多少赃款。”
通过朱越讲述可知章文赋算是谋划最完善的。
阎东自觉无力回天,且钱多数给了自己外国的弟弟,坦白也没什么关系。
至于汪仁想藏也难。
章文赋这里有人护着不让用刑,可汪仁谁管?
且都想他死。
若不是他与阎东私自贩卖枪支弹药,何故被情报科盯上,落得如此境地。
索性汪仁坦白的很快,想求情报科留得一条性命。
钱财清理工作需要时间,可章文赋的审讯呢?
宋书堂对一旁洗脸的朱越说道:“科长这里有消息吗?”
“昨夜回来得晚没找科长询问,洗把脸就去。”
“不吃口东西?”
“问完再吃。”
等朱越洗漱完毕,两人一同去找沉渌水。
可进入办公室便看到沉渌水面色严肃,朱越上前问道:“科长,可是针对章文赋的审讯遇到阻碍?”
沉渌水冷笑道:“何止是阻碍?”
“那是?”
“党内不少人说此次事件影响不好,若闹大了有损国府形象,且说红党此前追悼会余波还未平息,不可再节外生枝。还说章文赋已经承认,党内宣判追责即可,不宜严刑逼供捕风捉影波及无辜人员,汪逆集团欲意成立傀儡政权拉拢党内外人士,不能搞的人心惶惶给对方提供下手机会。”
仅一天时间。
这件事情在党内便有些想要盖棺定论的意思。
速度不可谓不快。
原以为怎么也要调查一段时日,可听沉渌水所言好像一日之后,就要尘埃落定。
朱越有些着急问道:“可章文赋处赃款还未找到,他背后之人尚高枕无忧,岂能如此作罢?”
宋书堂明白提出这些言论的人里面,肯定有与章文赋牵连之人。
但大部分是不相干的人。
在他们心中抓到章文赋即可,不必深究。
保全颜面最为重要。
提出的几个观点,确实也是时下最为重要的。
国府形象!
这是老生常谈。
红党追悼会余波确实还未平息,甚至于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考虑不无道理。
最重要还有威胁言论。
汪逆集团成立傀儡政权拉拢党内外人士。
言下之意就是你继续调查,会逼迫党内重要人员,高层领导投靠汪逆。
到时损失只会更大。
所以不便继续调查。
这是危言耸听吗?
还真不见的。
落得和章文赋同样下场?
那干脆找汪逆集团狼狈为奸,还能加官进爵。
可是担忧正确就不查了吗?
能因为此事投靠汪逆协助日寇,卖国求荣愿做汉奸之人,岂不是更应该趁机拔除,免得留在党内危害一方。
可显然党内基调是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