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齐齐沉默了一下。
路语最先打破沉默，她面露鄙夷：“你不如直接告诉你哥你在这里。”
季明皓：“不行，我哥知道了以后肯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来找我们，我得先斩后奏。”
沈凉找到了通道里的电灯开关，她按下开关，整个通道一瞬间亮起：“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们不会出事的。”
季明皓跺了跺脚，挽住了周骏西的胳膊：“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沈凉嘲笑：“怕了？”
季明皓摇头：“我是真的冷，像是被这个里面什么东西影响一样。”
沈凉笑容猛然僵住。
就算季明皓扒在周骏西身上的姿势再好笑她也笑不出来。
她觉得，那可能是季明皓对危险的一种直觉。
路语放出了精神体。黑色的大猫一双黄色眼睛和灯泡似的，它走在沈凉身边，沈凉心不在焉地伸手撸了撸它。
她很烦躁。
周骏西拍了拍季明皓的胳膊：“你能感知到让你觉得冷的东西的来源么？”
季明皓：“我试试。”
他释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一只海东青。
海东青瞪着豆豆眼和季明皓对视一段时间后，飞向了走廊深处。
沈凉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周骏西，还没见过你的精神体呢。”
周骏西也放出了精神体。
一只白虎嘶吼着从周骏西的眉心涌出，逐渐成型，慢慢落地。
“有精神体陪着会好点。”沈凉另一只手雨露均沾地拍了拍走在她另一侧的黑豹，“感觉走廊里的白光没那么瘆人了。”
话音未落，顶部的白灯闪了两下，熄灭了。
周遭陷入一片昏暗，沈凉扶着黏腻的湿漉漉的墙壁，停下了脚步。
周骏西抬头：“什么情况？”
路语：“大概是什么电路断了，年久失修，也算正常。”
沈凉沉默着掏出了强光手电，正准备打开时，季明皓低声提醒：“别开。”
她把手电放回了储物空间里：“你的精神体看到什么东西了？”
季明皓：“不一定有攻击性，但感觉有点……吓人。”
沈凉好奇：“什么东西？”
季明皓：“等下看到就知道了。”
四人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在湿漉漉黑漆漆的走廊里走着，地面和墙上砌着的是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文明留下的石砖。石砖间生了黏腻的不知名植物，踩上去滑溜溜的，沈凉好几次差点摔倒都是路语扶稳了她。
他们沉默着走了半个多小时，路语还是憋不住了：“这条路怎么这么长？”
“大概还要走这么远。”季明皓突然出声，“我的精神体在等我们。”
半个多小时后，四人来到了一处圆形的大厅。大厅周围有八条道路，其中一条是沈凉他们走来的道路。
沈凉抬头，在黑夜中，她勉强能看到大厅穹顶上的花纹。
有眼睛，有人像，有动物，有武器，有飘在半空中的仙人。
季明皓的精神体在半空中盘旋，季明皓伸出胳膊，精神体落在了他的胳膊上。
头顶是穹顶，眼前是建立在台阶上的一个石砌圆盘，圆盘上还散落着零星白骨。
脚下，是花纹繁复的地毯，沈凉低头，被浸着血色的地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