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生的贱民,民不与官斗,他们竟敢告我们,我要剥了他们的皮……”
“嫂子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被陛下申饬了?可您是侯夫人啊,侯爷更是简在帝心,陛下这次出去避暑都带着他,陛下怎么会申饬侯府呢,这才多少年陛下就忘了侯府的从龙之功吗!”
“呜呜呜,我真的不想坐牢啊!我这么大年纪了,我哪里受得了坐牢的苦,还有老伯爷也出家当了道士,偌大的伯府全靠我撑着,伯府没了我可怎么活啊!苍天啊,你这要是要灭我伯府啊……”
伯夫人哭的昏天黑地,撕心裂肺,温氏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她这样,多半也是被申饬了,而且还是狠狠申饬了。
没用的贱人,关键时候一点作用也没有!
伯夫人狠狠咬牙,她抹了抹哭得妆都花了的脸,伸手抓过一个小丫头,急切无比,“快去请老太太来,老太太和宫里的老太妃有交情,在皇后娘娘面前也有脸面,请老太太为我求情啊……”
“老太太?”温氏倏地回头,她仿佛才听见伯夫人撕心裂肺的哭叫一样,她怔怔的看着发疯的伯夫人,目光呆滞,“老太太已经进宫去向皇后娘娘请罪去了。”
“什么!”
“老太太进宫请罪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向来孝顺,老太太定会为我求情的。”
伯夫人捂着帕子呜呜呜的哭起来,然后就听见温氏呆滞的声音,“老太太临走的时候还将我禁足了,让我无令不可出房门一步,家中的管家权也移交给姜氏。”
什么!
还有这种好事?
伯夫人控制不住的扬起了嘴角,裴景却是尖叫一声扑到温氏的身上,“太太不要灰心啊,管家权只是暂时移交给姜氏,太太要振作啊,你可是侯夫人,怎么可以让区区一个从五品小官的贱人压在头上!”
“她算个什么东西,连我都敢讽刺,她算个什么东西!”
裴景也撕心裂肺的吼着。
温氏当家,她就是侯府最最尊贵的姑奶奶。
温氏不当家,老太太又不喜欢她,她在侯府的地位……
“太太!您一定要振作起来了!”
裴景的话叫温氏眼睛里有了一点生机,“对对对!我的儿,你说的对!管家权只是暂时给她,本夫人执掌侯府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给侯府生了二子一女,我有天大的功劳,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越过我去!”
伯夫人嘴角一下瘪了下去。
她连忙同裴景一起将温氏从地上扶了起来。
温氏这毒妇,碍眼也确实碍眼,但她在侯府的地位确实不一般。
若是皇后娘娘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温氏估计也就禁禁足,之后还不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到时候管家权也要回到她手上。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贱民,命比纸薄,皇后娘娘能有多生气……
也就是他们伯府,朝中也没个得利的人,所以还得巴着侯府才行。
想到这些,伯夫人连忙又是给温氏整理歪倒的发髻,又是让小丫头上茶,各种殷勤的巴结着温氏。
外头打听消息的掌事嬷嬷也回来了。
“太太,奴婢打听到印子钱暴雷的原因了,这几年收成不好,去年冬天又是连日的大雪,百姓过的都很艰难,不少人家都举债度日,不过总归日子还过的下去。”
“既然过的下去,怎么会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