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嫂夫人吗?”
“嫂夫人有礼了?”
裴宴之那些同窗见着姜舒绾都是有礼的很,还有人提起东来街的下雨天,说是当时本想拜见,裴宴之不愿意云云。
姜舒绾也惊了,没想到这些人就是那天和裴宴之在茶馆喝茶的同窗。
如此也算是两面之缘,又恰好饭点,连忙让厨房置了一桌酒席招待他们。
裴宴之受了伤,不能饮酒,便让他们自己饮,醉了也不当事,自有马车送他们归家。
妥当的招呼后,姜舒绾才回自己院子。
着布衣的同窗笑着调侃。
“怪不得上次近在咫尺,也不愿意引见嫂夫人,愿是嫂夫人如此秀丽,品性更是没得说,见我们衣衫粗陋,也不见轻视,裴兄啊裴兄,怪不得你做那金屋藏娇之事,真是羡煞我等。”
“休得胡言,好端端的也来调侃我,别人中举都是到处递帖子拜师门,赴宴会,你们倒好,偏天天往我这跑。”
“我们没门路啊,寒门子弟谁能看的上我们。”
“也就能在你这里蹭口饭吃,这猪脚不错,我前些天去码头赚钱歪了脚,让我也吃两个补补。”
“亏你是读书人,竟也信以形补形这等毫无根据之事,你吃这个酱鸭,等我会叫府医给你看看。”
“那敢情好。”
歪脚那人兴高采烈的点头,刚拿了一个鸭腿啃,就看见某人把一锅肘子往自己手边刨。
“……”
另一边,青杏也侍候姜舒绾吃饭,她将一碗碧玉米的饭递给姜舒绾后,也一屁股坐下来,一边吃一边疑惑的很。
“小姐,世子屋里那几个同窗怎么看出身都很普通,像世子这样出身的高门子弟,不是都和同级别的贵胄子弟玩耍吗?比如小伯爷,进进出出吆喝的一伙人不是这个爵府就是那个将军府的,皆是高门子弟。”
“怎么到了世子,竟和寒门子弟结交了?”
姜舒绾也在思量这个问题。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从上次茶铺一瞥。
再到之前同裴宴之一起研究粉笔的学子,不是裴宴之在国子监认识的寒门同窗,就是他在外边结识的寒门子弟。
前前后后几拨人,一个高门大户都没有。
这几天她出去交际也发现,那些个高门大户与侯府交情都相当一般,连老太太娘家云家来往也不密切。
这其中除了侯府不站队,被别人孤立的原因,定也是侯府主动为之。
真就是要做老皇帝的孤臣吗?
整个侯府从上到下,真是这么想的?
姜舒绾也没想明白,也就放弃不想了,反正这种杀头的事,也不可能告诉她。
“青杏,等吃了饭,你备些礼送到伯府去。”
因着温氏的闹腾,裴宴之中举的庆功宴也没办成,只在家里随便置了桌酒席草草了事。
伯府那边裴泠玉也是中了举的,不过名次靠后,对比着裴宴之的头名,姜瑶觉得有些丢脸,再加上伯府日渐尴尬的库银,便也没有大办,只置了几桌酒席,请了几个亲戚。
姜瑶小气性的没请她,但她倒不好装着不知道这个事,于是才叫青杏跑一趟。
“当宗妇的,可不得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