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南安郡主,平南王独女,陛下亲侄女,我还怕你一个从五官小官之女?
“当然,也有可能是姜大姑娘不擅长作诗,这样吧,你把你二妹妹作的诗写下来,本郡主就当此事揭过如何
?”
说着,便有宫女上了笔墨纸砚。
盯着这恰到好处出现的笔墨纸砚,姜舒绾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姚志杰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了。
她既不会作诗,毛笔字写的也跟狗爬一样——这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而这些人无一不是她的亲信,不会透露出去。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裴宴之和姚志杰。
裴宴之早就看过她的字,他没有理由故意拿这个作划子在此羞辱她,更没有理由和南安郡主联手做局。
姚志杰应该是之前她在裴宴之屋里盘账的时候,看到过她的字迹。
所以见她作诗不行,又让她写字,故意想让她难堪下不来台。
可是,她并没有得罪姚志杰。
按理说,姚志杰没理由联手李玉妍作局。
莫不是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缘故?
眉头紧锁,姜舒绾细细思量,李玉妍直接怪笑一声。
“姜大姑娘怎么不写?难不成你连一副见人的字都写不出来?”
其他人地议论纷纷。
“不可能吧,好歹是京官之女,不会作诗,字总会写吗?”
“她不会写字,会不会是根本不认识?”
“大字不识,那跟村妇有何区别?”
“堂堂文远侯府世子,当今秋度第一名的裴宴之竟然娶了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妇,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裴家、姜家的脸都叫她丢光了。”
“笑死人了,就这样的人也好意思参加郡主的宴会,她也不知羞,要是我,早就羞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男女攻击的话语,犹如锋利的刀子,伴随着轻蔑的目光,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毫不留情地朝姜舒绾席卷而来。
“丢人现眼。”
“耻辱!”
“我乃世族子弟,如何能与这样的人同坐一席,还请郡主赶她出去。”
“诗书双废,她没资格和我们坐一起!”
“对!把她赶出去!”
没有人留一点情面。
没资格进殿侍候的青杏,在外面听到这些话急的眼框的都红了,她想进来,还没跨进去就被宫女摁在了墙上不能动弹。
几番挣扎,脸都被墙砖磨红了却是无用。
双目垂泪,青杏哭了。
“世家贵胄尽在,若是被赶出去,小姐如何做人啊……”
屋里的姜舒绾还不知道青杏的处境,她只看着这些叫嚣着把她赶出去的人。
这些人有与李玉妍交好的,也有因为商税而有所损伤故意帮衬李玉妍羞辱她的世家子弟和贵女。
还有一些神情激愤,确实嫌弃她不愿与她为伍的。
各色人,各色目的都有,都疯狂的叫嚣着让她滚,要赶她出去。
李玉妍坐在高台,手里端着一杯酒盏,心情很好的欣赏她的落魄凄惨。
纵然群情激愤,她也不急着赶姜舒绾。
这个场面太好看了。
她想多欣赏一会……
勾着嘴角,李玉妍志得意满的看着这一幕。
畅快,实在是太畅快了。
只可惜,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