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宋氏这么想的时候,藏在桌子下的双脚好像真的产生幻痛被砸了一样,痛的她呲牙咧嘴。
姜舒绾慢悠悠吃着饭菜,一边跟姜父说话。
她如今确实发达了,还能惠及姜家。
但上京城,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段可不是她们一个随随便便的姜家就可以翘尾巴的地方。
一切都得低调点,要管束族人,不能打着她的名义混来乱来。
“这个你放心,不只族人,便是父亲我行事也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
姜父说着放下筷子,与姜舒绾说起礼部最近发生的事来。
姜舒绾惯来是个聪慧的,还没桌子高的年纪就能说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所以姜父从来不小看她。
当然,禁锢于他的思想和长期受到的教育,他并不会把朝廷的事专门拿给姜舒绾说。
现在姜舒绾不一样了,直接从侯府世子妃,混到皇亲国戚去了,虽只是容妃收的义女,那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人物。
侯府世子妃自然是高贵有权势的。
可县主,那可是“君”啊。
天地君亲师。
就这么说吧,他如今虽然还是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但因着姜舒绾这个县主,礼部尚书见了他都得笑着打招呼。
很多他没资格参加的宴会,现如今别人都巴着、腆着脸的请他。
甚至就前几天大年初一的宫宴,当时他连坐席尾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眼巴巴看着别人进宫参宴,但他敢说到了明年,宴会上必有他的一席之地。
他家可是县主的娘家!
再虚荣点,他和皇帝陛下都算是兄弟了。
老天爷……
可美死他了。
虽然只是夜里发梦的时候才敢这么想,但论起来可不就是能算么。
尤其前一回大朝,他上朝的时候,皇帝才专门提溜了他出来问话。
虽然只是平常的一句问候,却是他做官以来第二次和皇帝说话。
第一次还是十几年前他中进士那会,皇帝对所有进士训话,他当时跪在下边,连头都不敢抬,现如今皇帝竟然和他闲话家常。
真就是全家飞升了。
不过,做官十几年了,姜家又没背景,他全靠自己打拼才从外官混到京官,姜父太清楚这个时候飘不得,要淡定。
所以不等姜舒绾吩咐,他早早就警告过族人,顺便还和姜舒绾说起礼部最近的动向。
过年是礼部最忙的时候,哪怕这个年要过完了,后面事情也多,尤其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便是三年一度的春闱要开考了。
春闱对朝廷来说意义非凡,若他参与其中,哪怕只是一个糊名抄录或是监巡考场的杂活苦活,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政绩。
到时候,他的位置也能动一动了。
哎,他都当礼部员外郎好几年了,之前还说要升,一直没升上去。
现下可找着机会了。
“春闱?父亲想去春闱监巡考场?”
姜舒绾惊讶的看着姜父。
抚了抚胡子,姜父笑道,“为父自然是想的,只是以前没机会罢了。”
主持春闱可是一个刷政绩的肥差,以前轮不到他,甚至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