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扒拉着老皇帝的手,高贵妃一边娇媚的剥了一个橘子送到老皇帝嘴边,一边娇嗔道,
“自古血浓于水,自家子侄便是平时远着,心里也是亲近的。臣妾还听说之前有位官员为难裴世子,要他赔先帝御赐的玉佩,还是云老大人为裴世子解的围呢,也难为裴世子,老侯爷是武官,平时有什么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幸好有丞相照拂,不然裴世子这仕途怕也是艰难的很呢。”
“……”
嘴角一勾,老皇帝笑道,“爱妃说的正是,不过春闱终究是大事,既查到证据,冤枉也好陷害也罢,都得查个水落石出,尤其是丞相,桃李满天下,一辈子为国为民,可不能在这当口污了他的清誉。”
“至于文远侯,手上的职务也停一停,我景国律法又不是摆设,朕倒要看是什么宵小作怪!”
一到侯府,姜舒绾便觉气氛异常,一府的下人婆子全都无精打采,满脸惶恐不安。
捉住一个下人问才知道士兵刚刚在裴宴之书阁二层搜检到他舞弊的证据,裴宴之当场被士兵押走不说。
作为春闱主考,外加侯府姻亲的云老夫人也同他一起下了刑部大狱,老侯爷停职在家。
裴氏一族风雨飘缈,前途未卜。
“少奶奶这可怎么办啊,连老侯爷都停职了。”
“侯府承蒙圣恩,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
老太太院里,云家人都来了,众人围着老太太和老侯爷请他们想法子,见姜舒绾进来,老太太一把抓住姜舒绾的手,“别慌!”
“……”
一瞬间,姜舒绾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盯着明明着急的眼睛发红却还故作镇定的老太太,心里那么多话,嘴里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几天,整个侯府都不好过,宫里侍卫来了好几趟,又是翻找证据又是审问下人。
裴宴之没洗清冤屈,反叫刑部知道他平日喜看茶经。
而考题就是在茶经里搜到的。
——此信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掀然大波,无数御史上奏弹劾,侯府风雨缥缈,人人喊打。
老侯爷多番奔走,也没见效,最后只能在太极殿门口长跪不起。
老太太一瞬间老了十岁,尤其知道侯府发生这么大的事,伯府一直没上门,老人家更是失望之极。
裴景更别说了,侯府一出事,就被刘国公找了一个借口赶回来,整天躲在温氏院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点忙都帮不上。
温氏急的求神拜佛,茶饭不思,裴云洲也从崇武官回来,一家子愁云惨淡,府里人心浮动,姜舒绾也没出门的心思,只叫青杏将那些浮动的人心记录下来。
其实朝上也有为侯府说话的,多数是帮着裴宴之料理商税的官员。
只是他们都是些寒门官员,势单力薄,无甚作用。
倒是姚家,裴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姚家也没来退亲。
姚家父子连同六皇子也在朝上为侯府说情,不过比起说情的,落井下石的更多,尤其大皇子一党和其他因为商税利益受到极大损伤的世族,只恨不得将裴宴之挫骨扬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人,柳云烟的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