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跺着脚流眼泪,裴泠玉纳小妾的时候,她都没觉得这么委屈过。
“那我还是姜家主母呢!”
没好气的白了自家蠢丫头一眼,宋氏走到姜舒绾面前,抓起她的手,一边细细摩挲,一边情真意切认真建议说,“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又不信裴,又嫁到侯府不过一年半的光景,都这时候了何苦在侯府受罪?”
“再说了,春闱作弊一事本就是裴宴之有负圣宠。你若与他、与侯府划清界限,众人只会对你称赞有加,而绝不会笑话你。”
“为娘已经想好了,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你有东来街资产,又有县主的爵位,何曾不能嫁个好郎君,为娘这边就有几个才貌品性具佳的好孩子……”
“母亲,稍等。”
眼见着宋氏掏出袖子里的小本本,都要与她说亲了,姜舒绾连忙喊停。
宋氏也真是的,之前劝姜瑶和离,现在又劝她和离。
就是不知道裴宴之晓得他一遭难宋氏连女婿两个字都不叫了,又该作何感想。
“母亲叫我和离,可有父亲的意思?”心里思量着,姜舒绾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与你父亲说过,他也没反对。”
没反对就是默认。
看来她爹也很不看好侯府。
有倒是站的越高跌的越狠,更别说春闱这样的举国大事,裴宴之做为老皇帝亲手扶持起来的臣子,一旦定罪,必定祸极侯府。
连带着整个裴氏一族都要被世人耻笑。
“好孩子,你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你再不和离就来不及了……”
宋氏焦急无比的说。
比起上回劝姜瑶和离,这回她的力度就要重的多。
姜瑶不和离,大不了被人看笑容,只要她脸皮厚,她就不会受伤。
可侯府这罪一扣下来,真就是遗臭万年,再无翻身之地不说,姜府做为姻亲脸上也是无光,姜父也会被其他同僚鄙夷。
如此,真就是前途尽毁。
——看着宋氏焦急的面孔,姜舒绾如何不知这些道理。
只是她心中的话,也不能给宋氏说。
“母亲放心,有我在一日,无论侯府如何,我们姜府都不会有事。”
郑重的与宋氏保证后,姜舒绾看时辰差不多了,也回了侯府。
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宋氏摇头叹息,手里的帕子也差点绞烂。
“绾丫头怎么冥顽不灵啊!”
“哼,看到的了吧,你为别人着想,别人根本不领情,好好一个后妈,上赶着当人家亲妈,有这空闲您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见这情形,姜瑶立刻蹦了出来,宋氏一巴掌打过去,打在她胳膊上,这下可比刚才打背重的多,姜瑶“嗷”一声惨叫,拉开衣裳一看,手臂都红了。
“娘!我可是你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