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地从茅房走出来,瞄了一眼隔壁的,果然在盯着这边,警惕性挺高的,比俺们徐家村的专业多了。
程顾卿把饼子,瓜子悄悄拿个布袋装着,埋下胸前,人长得高大威猛,穿的衣服也大,放东西进入肚子里,别人还以为那是腹肌。
这种身材,看得渗人。
先回去营地看一圈家里人。
徐老二还未睡,好奇地问:“阿娘,你去哪里,还不睡?”大哥的呼噜震天响,隔壁三个壮的同样跟上,幸亏从小听到大,习惯了。
“俺今晚值夜,你没事就早点睡。”徐老二又矮又瘦,还要推车,怪辛苦的。没办法,东西多,人人需要扛包裹。也得亏他从小开始干农活,练了一身力气。
“阿娘,怎么你值夜的?”什么时候需要妇女值夜了?村里什么时候安排的?俺为什么不知道?徐老二发出灵魂三问。
“今晚比较特殊,俺亲自守着,比较安心。”俺也不想值夜,但看到村里人胆怯的样子,不上班都不行。害怕对面的人过来团灭。
这种多疑多虑,也有好处,做事谨慎,能在乱世活得长一点。
“你快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准时凌晨4点赶路,半瞎子为了证明在徐家村价值,把打更这份工作抢了。之前是五保户徐宝喜干的。
两人还发生争执,最后村长协调,半瞎子胜任,毕竟宝喜有时候报时辰不准。
徐老二也不多说,阿娘叫睡也是为俺好,怕俺太累,不好赶路。
看了看身边的魏氏,婆娘早就躺在铺盖上酣然入睡。春丫毛头狗娃在娃子堆的帐篷里,这个帐篷是用蚊帐搭起来的,阿娘说防蚊虫。大人被咬就咬了,娃子可受不了。
程顾卿巡视一圈,大部分人入睡,少部分人如胡氏要带娃的,就算困,也要伺候好娃子先。一切如往常,安然无恙。
拿了一个水壶,一个小麻袋,走向值夜的人群。
今晚值夜的,都是青中年人。
有肌肉男徐福昌,长臂汉子徐大憨,徐磨头家的徐福财,小许大夫许川芎,二狗子阿爹右手残疾的徐福明,以及徐福刚,和徐三郎共一个爷爷堂兄的儿子。
6个人值上半夜,再安排6个人值下半夜。徐家村汉子多,一头半个月,才再次值夜。这种频率不高,大家能接受。
众人看到程顾卿来了,有喊大队长,有喊程三婶的。
徐福昌是小队长,经常和大队长有业务来往,所以比较熟,语气欢快地说:“今晚有大队长值夜,俺就安心了。”
刚才村长一众老头子,再三叮嘱,一定不能偷懒,不能打瞌睡,随时留意隔壁那伙人,一有不对劲,立即喊救命。
弄得大伙神经兮兮的,本来不紧张的,这么一搞,心砰砰跳,好有压力,怎么办?
“是哩,哎,好有压迫感,俺偷偷看了,对面的那群人,个个提大砍刀,好吓人。”徐福刚在徐家村和程顾卿没什么交集。
但总归一个祖宗,拜一座坟头,平时去三叔家买猪肉,或多或少,送个猪尾巴,别看不起猪尾巴,那也是肉呢,占荤呢。
“俺去茅房的时候,看到对面,有个穿着像仙人的衣服,在耍剑,不知道是不是练武功呢。”徐福财是个八卦汉子。不知道是假借上茅房偷窥,还是真得上茅房。
程顾卿笑了笑,男人聒噪起来,就没女人的份,拿出瓜子,还有饼子:“来,吃个饼子,一人一个,舔舔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