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毕竟还是天大的喜事。
想到一下子,悬在头上的利剑居然不见了。
不少人心宽起来,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孙承宗却是深深地皱着眉,显得很是不悦。
你张静一不是人啊,当初你支持新政,老夫不理解,可好不容易慢慢跟上了节奏,现在开始理解了一些,觉得……新政也无不可。
可现在倒好,你又跳回去了。
这令孙承宗觉得自己才是一个滑稽的小丑,索性黑着脸,却也没说什么,当下先走了。
此时,不少人纷纷围着刘鸿训,抱拳道:“刘公仗义执言,令人钦佩。”
刘鸿训满面红光,对着所有人颔首:“哪里,哪里……诸公抬爱。”
终究还是高高兴兴的去了内阁票拟办公,夜里打道回府,很是高兴,门房道:“老爷您可回来了,少爷在小厅里喝酒呢。”
“喝酒?他喝什么酒,是和狐朋狗友胡闹吗?”
“不不不,少爷自饮自斟。”
刘鸿训便径直去了小厅,却见刘文昌此时一人自饮自斟,一见到刘鸿训来,就立即起身道:“父亲,来,来,来。”
“怎么,这样高兴?”
“大赚!”刘文昌欢喜地道:“后来儿子照着父亲的吩咐,花了六万两一万股的价,又大肆收购了一批,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这几日……果然天不负我刘氏,父亲,你知道现在这股票,外头报价多少了吗?”
他继续道:“现在这一万股,已经十一万两了,就这,还有人打抢呢,我们刘家,前前后后的收购了十几万股股票,花费了总计四十七万纹银,现在嘛,至少价值一百五十万两以上了,父亲啊,咱们祖辈积攒了十几代,也才这点家财,哪里想到,如今才几天的功夫,就翻了三倍,这是我们刘家祖先有德,合该家门振兴!”
刘鸿训今日倒是没有教训刘文昌,他笑着道:“正好,老夫也有一件喜事。”
刘文昌便道:“不知何喜之有?”
“陛下暂缓新政了。”
刘文昌一听,笑了,道:“这是双喜临门啊!如此一来,咱们和许多亲朋故旧,都可以松一口气了,所谓的新政,不就是冲着那些读书人和良善士绅们去的吗?这是灭门破家,现在陛下也有幡然悔悟的一天,也是可喜可贺。父亲,不妨儿子陪你喝几杯吧。”
刘鸿训觉得心里很是痛快,也笑了:“好,好,好。”
当夜,父子对酌,一夜无话。
……
等朝廷真正下了暂缓新政的旨意,总算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这在人们看来,这是士绅与皇帝和解的征兆。
无论皇帝怎么蹦跶,可最终,不还要依靠士绅治天下吗?
再加上铁路公司的股票,不断的攀高,此时……这京城和天下各州,似乎一下子被这没来由的喜色所笼罩。
……
而此时……
山东布政使司武定州阳信县。
这阳信县里,主要有三家大士绅,山东人好积蓄,知书达理,本地的士绅,自是当地的楷模,所以这三大家的家业也最是发达,他们三家的土地,几乎占了整个阳信县的两成。
其中阳信周氏最富,一方面周家已连续几代,出了进士和举人,另一方面,土地也是最多。
周家的府邸门前,进士及第的牌坊,就有三个。
这时候,周家老太公……却处在战战兢兢之中,这几日,县里已经放榜,说是工作组要下来进行新政事宜。
随着工作组来的,还有锦衣卫的校尉,前者负责丈量土地,后者属于你不肯配合,便来破家灭门。
这小小的阳信县,已处于一种恐怖的气氛之中。
各种流言蜚语都有。
就在此时,有人道:“老太公,老太公,不得了,不得了,辽东郡王的人……来了……来了……”
这老太公正施施然地正在后园的葡萄架下头晒太阳呢,一旁的婢女正小心地给他揉捏着腿,他心事重重的看着这面色姣好,且酥xiong鼓囊囊的女婢,今日却无论如何提不起性、趣,只觉得心里压了一块大石,令这年过六旬本是老当益壮的周老太公,骤然之间有些萎靡不振了。
此时,一听辽东郡王府的人来了,周老太公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许多,几乎要昏厥过去。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
今天带小孩子去打疫苗,因为学校附近的孩子打的比较多,耽误了不少事,嗯……更新晚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