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发现了巨矿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了。
先是大明报报了出来。
消息一出,自是引起了不少的瞩目,不少人倒是议论纷纷起来,都觉得这矿业可能要成了。
只是,当次日清早,大家齐聚到了交易所,却愕然地发现,这矿业的股票,依旧纹丝不动,居然还有下跌。
这一下子,不免令不少来瞧热闹的人疑惑了。
于是乎,许多人纷纷询问。
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手头有大资金的人,依旧还是纹丝不动,不只是在观望,而是压根仍不看好这辽东矿业。
“股经今日又撰文,说是此等消息,根本不是所谓利好,发现了矿的地方,本就偏僻,就算能运输,这运输的费用也不是小数目,何况……辽东那地方……”
这些人议论起来,越来越小声。
“而且听闻,现在北直隶,也有一些人……打算承包矿山,多半也要上市了。”
“承包矿山?”
“这个你不知道?新政的新律已经颁出来了,所有的山林,自然都归朝廷所有,可若是想挖掘,便需向朝廷承包。当然,并非是买卖,而是租赁的形式,譬如租赁三十年,每年缴纳一笔银子,只是这笔银子,却不是小数目。”
“北直隶这儿,矿脉可是不少的,已经有许多人起心动念了。说实话……有了北直隶的矿,谁还要辽东的?”
“这话倒是没有错的。”
“就是不知那位刘家公子,现在怎么样了,若是将来这北直隶的矿山当真上市,只怕他真要亏惨了。”
当然,刘文昌对这些消息,一丁点也不在乎。
虽然手头上的股票,依然隐有下跌的趋势。
不过他现在压根就不关心这个。
在他看来,自己看好了就成,也不打算指望着几日时间就能有盈利。
股票这玩意,尤其是他如此大笔的资金,做的本来就是长远的买卖,和某些每日去交易所里盯着那一时涨跌的人不同,在如今的他看来,没有丝毫的意思。
他现在反而钻在新县里。
新县里,最近兴办了一个工程大学堂,这大学堂,乃是陛下亲自下旨兴建的,分许多科目,召天下读书人入学读书。
而这大学堂的校长,依旧还是张静一。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杂学本来就是张静一带起来的风气,学堂想要办好,就得有威望且懂这一行的人来坐镇。
因而张静一只得安心办学,将这工程大学堂分为十数科,有工程建筑,有地理,有冶炼化工,还有农林诸如此类。
其实许多人,根本不想学什么杂学。
毕竟但凡读过书的人,谁愿意学这等东西呢?
要知道,历朝历代,干这个的,本就是下三滥一般的角色。
不过……有张静一的坐镇,居然引发了不小的热潮。
毕竟读书人也是要吃饭的,尤其是不少家境并不太好的读书人,还有一些军校之中有意深造之辈。
当初的张静一在军校创造了一个神话,让无数人自入军校之后翻了身,其中军校之中,封侯的生员有四人,封伯爵者十九人,再有其他赐世袭指挥使、同知、千户、百户等,已是数都数不清楚了。
当然,世袭指挥使、千户、百户,其实并不是当真你的儿孙们都能做指挥使,这是一种待遇,在天启皇帝和张静一商定之后,已将这种’殊荣‘,改为了世代的俸禄。
而且不只如此,现在大家都看的出来,天下的兵马都要改制,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些生员们已经开始流入亲军、各地的卫所,而这些人,许多人已经成为了武官,甚至是高级的武官了。
已经开始隐隐有人认为,将来这大明的天下,可能会到达非军校生员不得成为军官的地步。
如今,新学堂开设,人们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入学,这些所学的东西,到底是否有用。
可不少人却认为,入学之后,学就是了,前途的事,有张静一去操心。
诚如所有人所指望的那样,张静一这些日子,召集了所有涉及到各科的人才,开始编撰各科的教材,许多教材最终都需他来给意见,甚至是把关。
一时之间,张静一也不禁为之头痛,却也只能埋头苦干。
而这位内阁大学士家的公子刘文昌,竟也报了名入学。
事实上,他年纪不小了,已年过三旬,居然也报入了商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