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何时轮得到她管得这般宽了?
鎏莹宫内,老宫奴跪在长公主脚下,道:“是奴婢大意了,恳请长公主降罪。”
长公主本是给那舞姬安排了一个远地官宦小家之女的身份,只是要想得到皇帝青睐,必须先有个机会让皇帝看见她才行。
倘若她直接把那女子送到皇帝面前,女子与六姑娘长得这般相似,倒显得她太过刻意。
何况近来兄妹多生嫌隙,以皇帝多疑的性子,想必会觉得她是想在他身边安插个眼线。
所以她才借了个御前献艺的契机。
可这事被人给轻而易举地坏了,以免那女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长公主才让人去善后。
现在回想过来,她在替自己善后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帮他一起收拾了残局。
那敬王的玉佩来历她全然不知,可如今舞姬说不了话了,皇帝若怀疑是她做的,那么那块玉佩的事也会一并全落到她头上来。
他苏相,向来最是会算计,他借她的手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然后又在一旁袖手观戏。
长公主看着眼前跟了自己多年的老奴,半晌道:“这事原也怪不着你。内廷司看守得严,时间又仓促,想要不留痕迹也是为难你。
“也罢,让皇上以为我只是不想让那舞姬得到他的恩宠,总比让他觉得我是想在他身边插人的好。”
至少前者是为大局考虑,皇帝就是再怎么不满,也该明白她的一片苦心。而后者就不同了,在皇上身边安排眼线,那纯属是为个人私利,便犯了皇帝忌讳。
长公主又道:“你起来吧。”
这厢,苏槐将朝中批红的折子送到宫中,了解完那舞姬的情况,便往内廷司去了一趟。
内廷司的人正苦恼,见得相爷来,连忙道:“皇上昨儿为这一名舞姬的事大发雷霆,现在这舞姬说不了话了,皇上也没说该如何处置她。相爷,此女是该处死还是……”
此时,那舞姬正瑟缩在阴暗的牢间角落里,听到有人来,也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她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他们要处死她,她怎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