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哆道:“我们这孩子不听话,都用竹棍打,痛了才长记性。”
小童道:“没想到薛大夫一把年纪了,也会被竹棍打。”
然后墨大夫挨处给薛圣抹药,小童们来搭把手,伸出一只只小手来墨大夫手上的瓷瓶里抠药膏,再你一手我一手地给薛圣抹上。
转眼间,瓷瓶里的药膏子就去了大半了,墨大夫看着都心痛。
小童掀开薛圣的衣裳,俨然就像在翻他身上的虱子一般,好不容易翻到一处,就十分振奋,道:“这里,这里有!”
然后一个个小指头就争先恐后地伸来抹上药膏。
等这面抹完了,小童们又把把薛圣推着翻一面,抹另一面。
墨大夫看得十分感慨,这些个崽子虽然很难带,但也是贴心贴意的。
他眼见着小童七手八脚地把薛圣扒个精光,不免又想,只不过这样的贴心贴意留给他他可不要。
薛大夫好歹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医圣,性情要强,幸亏他眼下是睡着人事不省,不然他要是醒着,看着自己被翻来覆去像对待病人似的,而且还是这些个小童们出手,非得被气得发飙不可。
墨大夫也很感慨,堂堂医圣,居然也有被当伤病患者的一天。
薛圣睡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身上的红痕就基本上全消了,人也醒来了。
彼时,他甫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圈脑袋,一双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把他望着。
他吓得差点过去。
薛圣倒吸一口气,抽了一声。
小童惊喜道:“薛大夫,你终于醒了呀!”
薛圣闭着眼,宁愿自己没醒。
墨大夫也松口气道:“薛大夫总算是醒了。”
薛圣复睁开眼,转头把墨大夫看着。
墨大夫不明所以,也把他看着。
半晌,薛圣问了一句:“我怎么了?”
后来,墨大夫赶紧来找陆杳,道:“夫人,薛大夫醒了。”
陆杳从房里出来,见墨大夫欲言又止的形容,道:“我二师父可是有不适?”
墨大夫道:“嗐,我也说不上来,夫人你自个去看看便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