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犬牙交错,府中山水环绕。
长安君府就如同一座迷你型咸阳宫。
八角亭台顶上是闪烁着金熠熠的飞檐翘角,一块块尺寸大小完全一致的青砖铺出一条条路。
屋舍都是用玄色打底。
因为门客性情各异的缘故,所以屋舍有木屋,有砖瓦屋,还有茅草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穿行侍女,流动仆役。
脸上都有着澹澹笑容,边走边攀谈,没有往常大户人家中下人的小心翼翼。
他们看到青梅都会主动打个招呼,说声管家,但不会一板一眼地行礼。
在长安君府,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不需要担惊受怕,不需要行礼拜见。
按照嬴成蟜的话说,人人生而平等,哪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青梅引着丁香一路穿行,这一路看得常年在咸阳宫生活的丁香极不适应。
咸阳宫规矩森严,别说不行礼拜见这种事,就是在路上闲聊,按宫中规矩那也是要挨一下廷杖。
“姐姐不适应?这面具摘了罢。”
青梅带着丁香行到一颗树干五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槐树下,伸手去摸丁香的脸。
“宫中待了如许多年,乍一出宫怎适应的下?别闹,暗卫怎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又不似你跟着公子,还要随着太后出行的。”
丁香娇笑着轻打青梅伸来的手,反过来摸着青梅那张美艳的脸,羡慕地调笑道:
“这妇人风韵真是我见犹怜,怪不得公子常年宿在楼台不愿回府。我若是公子,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陪着,我也愿意。”
青梅叹着气,故作悲伤地道:
“唉,不过是练功炉鼎罢了,我和管事都是苦命人。”
“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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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纤纤玉指一下又一下地点着青梅光洁的额头。
青梅笑着躲避,脚步轻盈地绕着大槐树转圈。
二女嬉闹了一阵,清脆笑声和槐树树叶被风吹拂的沙沙声凑在一起,让本就暖色十足的长安君府更增添一抹色彩。
“《黄帝》此功是不是邪功,是正统双修之法,以精化气精进二者内力。你身子亏空,定是没有食公子给的人参,鹿茸等补气血之吃食。”
“……不好吃,不说我了。姐姐将面具摘了罢,既入了府,日后姐姐便不是暗卫了。”
丁香闻言,明显意动,但还是迟疑着道:
“那韩太后安全……”
“姐姐久在宫中,不知公子实力。如今公子可不再是当初只有你我保护的样子。府上这些仆役都是披甲门,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侍女则都是精通驽器,刀剑,战阵,武功不输铁鹰剑士的锐士。
“你看这一个个建筑各异,不同秦国房屋建筑的六国屋舍,每一间都住着一位不同凡响门客。其中武功高强者,五招之内就能取你我性命。如此长安君府,姐姐可还有顾虑?”
公子在外十年不理事,竟已成长至如此地步。
丁香暗想着。
当年嬴成蟜在秦国势力庞大,比现在的长安君府还要大的多。
华阳太后的楚系外戚,老秦人贵族势力,嬴氏一族王族势力,吕不韦为首朝堂势力,尽皆站在嬴成蟜身后。
但那些都是外力,可以效忠嬴成蟜,也可以效忠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