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骂了一句,挥手赶客。
邯郸之战已经过去十年了,他和韩非、鬼谷子、荀子等一众聪明人厮混,要是仍旧一点长进没有才是奇怪。
“侄儿回头再来看望伯父!”
时间就是领地,领地就是王位。
等不及的嬴将闾在李牧面前也不掩饰,套了句近乎就匆匆离去。
将自身性情真实暴露,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
李牧在嬴将闾走后若有所思。
“结巴说君上要此子来此,是借此引出楚系剩余势力。
“一能要楚系外戚尽出余力主动为秦国守边,二能削减都城内不稳定因素,是一石二鸟的计策。
“君上惯用阴谋诡计,这种事君上倒是做得出来,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守边需要暴露马鞍、马镫、马蹄铁乎?
“君上要此子来此到底为了甚,真以为凭借五万精骑便能够占匈奴地而为王?荒唐,此纵是两位孙子复生亦不能为也!
“罢了,此非牧之所长,不想了。”
攀着窗棂,李牧西望,目中燃烧起熊熊渴战之火。
“若此子真能要嬴扶苏下令,西北七郡连为一体供应其攻伐匈奴。牧去便匈奴地走一遭,那时才是牧之所长!”
嬴将闾毫不费力得便见到了兄长——大秦太子嬴扶苏。
两兄弟甫一见面,嬴将闾便有些恍惚,有了那么一丝见到始皇帝的感觉。
“匈奴地太大,连我家小饕餮都吃不下了?”
嬴扶苏的打趣让嬴将闾如梦方醒,背后传来倚靠感,其略微回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被大兄引到了座位上。
“这一身煞气,好,我嬴氏一族有望出一位将军了。没想到我们兄弟中,最先实现儿时梦想的是三弟。”
嬴扶苏盛赞,笑口大开。
但这赞誉,却让嬴将闾并不欢喜。
为将军,那不就是不能为王了嘛?
大哥是认定王位是他自己的了吗?
他勉强笑了一下,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本想开口和大哥说几句玩笑话,但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心中不由暗骂自己没用。
按理说,他在与匈奴的战争中锻炼了胆识,体魄,和在咸阳时不可同日而语。
但在咸阳时他看待大兄尚可居高临下,以弟身俯哥,觉得大兄除了生的早,样样比不过自己。
到了今日,自觉有了极大成长的他坐在大兄面前,却头一次有了拘束感。
“有话直说,你我兄弟,不必客气。”
嬴扶苏拍拍三弟肩膀,笑得开朗。
“那我便直说了。”
嬴将闾深吸一口气,排除杂念,收回发散的思维。
当今最紧要的事,便是匈奴地。
以他对大兄的了解,大兄一定会帮助他占匈奴地以为王。
当初朝堂分封,郡县之争时,他曾去往大郑宫问过大兄意见,大兄是坚定的分封派,说出了“若无亲族,功臣分镇四方,中央何以安稳”这句话。
“西北七郡的事,大哥一言而决,请大哥助我攻取匈奴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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