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论文,用一顿烧烤请高手详细指点。
再上网这抄抄那抄抄,启动中译中程序,老师肯定是骗不过的,骗过万方就行。
最后答辩,一共七个问题,答对六个,顺利毕业。
当晚又请高手来一顿烧烤,押题真牛!
最后结账的却是高手,他不让,他知道高手家庭特别差,四年特困生。
高手笑着说:
“总是你请我,毕业这顿饭怎么也要我请你。刚拿的奖学金,我有钱。”
他真心为高手高兴,两人碰了一杯。
黄澄澄的啤酒流入肚里的时候,他想起了他上大学时的三个目标——入党,拿奖学金,入学生会。
毕业了,党没入成,奖学金更是与他无缘——考试六十分及格,他多考一分都觉得浪费。
至于学生会,虽然他在大一末退出了,但那是他自己退的,应该,不算未达成吧?
该上班了。
他校招的时候就顺利找到工作了,汽车销售。
回去告诉父母,父母都不同意。
他的父母也给他找好了工作,银行职员。
在父母看来,这份花了钱,找了人的工作既体面,又稳定,好的不得了。
他的父母希望他能留下来,留在这个北方小县。
他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在小县城摸爬滚打一辈子,关系网都在这。
这些关系,攒下的钱,连同房子,或许不能够让他无忧生活一辈子,但,足以让他安稳生活一辈子。
他拒绝了,很强硬。
不是他自己找到的工作有多好,也不是他喜欢卖汽车,而是招他的公司在上海,他太想走出去看看了。
留在这个小县城,他能一眼看到死,在银行从二十二岁一直坐到退休,其间结婚,生子。
千篇一律,无聊透顶。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还年轻,他要出闯,他坚信他能闯出一个模样。
他觉得,就是死在上海,也比留在小县城要强。
他特别喜欢一句话: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被父母代替做了二十多年选择的他,头一次违背父母意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那一刻,他觉得他长大了。
他拿着四年里代课、家教、送外卖攒下的钱踏上征程,没有拿父母给的一万块,长大了怎么还能花家里钱?
世界和他想的并不一样。
他去的不是上海,而是上海一家4s店。
一年时光,他都在这里,没有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没有去过迪士尼,没有去过强哥出没的外滩。
每日累的要死,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他也只想躺在出租屋里玩手机。
好不容易来了兴致,想要出去玩玩,看看账户的余额,默默地点了一顿烧烤外卖,用上赠的券,花了八十三,没够吃。
他兴致尽失。
在他家,羊肉串一块钱一串,五十他能吃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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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机,看那些对成绩无用的东西,只是现在没人说他了。
屏幕闪过视频电话,写着妈妈两个字,他挂了,语音拨了过去。
妈妈问他过得怎么样,缺不缺钱。
他笑着说过得可好了,不缺钱,刚吃完烧烤,不用惦记。
妈妈要他接视频,看看他,想他了。
他环顾十平米小屋,说在卫生间不方便。
上海居,大不易,他租不起单间,是和他人合租。租的时候他选了北卧,因为北卧最便宜。
挂了电话,他咬着牙,下定决心要混出一个人样来,下次主动给妈妈打视频电话。
汽车销售没前途,他一边工作,一边投简历,三月后辞职。
五年过去,他终于在上海算是站稳脚跟,月薪保底两万。
十年过去,他在老家最好的小区买了房,上海房子,他觉得一辈子也买不起。
交了首付的那一刻,他没有松一口气,而是紧一口气。
三十年的房贷,光是听起来,就漫长得可怕,他才三十岁啊。
他更加努力工作,想要再进一步,但两年过去,他依旧是原来职位,毫无长进。
他真的尽最大努力了,他真的拼命工作,但他的工资就是长不了,职也升不上。
这是我的问题吗?
他扪心自问。
要是十多年前,他会说这是社会的问题。
但现在,他喝口咖啡,打开电脑,检查明天要讲的ppt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他看没用东西的时间越来越少,父母打的电话倒是越来越多,他越来越不耐烦。
他很忙,真的没有时间去聊家长里短。
邻居王大爷的狗下了五个崽子这种破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和他说干什么?
酿的葡萄酒,天天让他回家取,那酒值几个钱?连他开车回去的油钱都不够。
他开车,疲劳驾驶,出了车祸,死在了上海。
开车前,他熬了两个通宵做方案。
前一夜,接到家里的电话,那边只说了两句话。
他就不耐烦地道:
“嗯嗯,有时间的,忙着呢,没事挂了。”
撞车的那一瞬间,他脑子一片混沌,耳边萦绕着两句话。
一句是母亲说的。
“你啥时候回来?妈想你了,你爸也想你了。”
一句是父亲说的。
“我没想!”
嬴成蟜松开马缰,仰躺在地上,闭上眼,手做六的手势放在耳边。
“爸,妈,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打消不了阿母疑虑,他真的不想出征。
他是个普通人,两世都是。
他的祖父秦昭襄王要是活过来,见到这一幕必然大发雷霆。
“孤为秦国囚阿母,致使阿母绝食而死,无悔也!你这竖子竟然为怕汝母忧心折寿,踌躇不前,有心放弃开疆扩土大业!枉姓嬴也!”
ps:我希望我小说的人物,能让你们感觉到是活生生的人。人是矛盾的,也是不完美的,主角也是。他不是霸道无双的千古一帝,也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幸运的穿越者,是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