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邯欲言又止,略微犹豫之后,微微低首。
“敢问陛下,方才可是用了全力?”
嬴成蟜点点头。
面对曾在章台宫,以内力就把他压到出不了门的章邯,刚才那一拳没有半点留手。
“臣与赵高那贼子在伯仲之间,皇后一拳能致赵高死地。”
章邯点到为止。
“明白了。”
嬴成蟜点点头,他还差得远。
他在章邯仓促状态下,一拳都没打趴下,可见他比章邯强也强的有限。
但他的心情依旧很好,骊龙那是开挂,几十年积攒才在刹那绽放光华,而他嬴成蟜,这身绝世武功可是实打实的常驻。
哼着曲,他拾起通天冠戴在头上,又捡起冕服穿上。
把巴掌大小的手枪揣入怀中的时候,他愣了一下,转身看着落后半步的章邯,认真道:
“你要是用上剑,朕能不能打过你。”
“陛下也用武器,臣不是一合之敌。”
“屁话!你拿枪也想崩谁就崩谁!少给朕耍心眼,你和朕同持一样长剑,谁输谁赢。”
“陛下胜面大。”
嬴成蟜满脸狐疑。
“真的?”
章邯一脸认真。
“真的。”
“好,朕把越女佩剑借来,咱俩再比试比试。”
越女佩剑打造工艺和章邯佩剑一致,都是出自秦墨之手。
长剑打造远比手枪要简易了不知多少倍,早就可以量产。
“这……”
章邯一脸为难之色。
面对同级别不留手的嬴成蟜,他也无法留手,他有很大可能会伤到嬴成蟜。
“你不是说朕胜面大,如今这个表情又是什么意思?你在欺骗朕?”
“没有,确实是陛下胜面大。臣的佩剑已是神兵利器,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神兵利器呢?”
以二人的实力,现在广泛使用的青铜武器在他们手上撑不住几回合。
那武器毁了,不就是赤手空拳了?不就是嬴成蟜胜面大了?
从内到外就心最脏的嬴成蟜一下子就明白了章邯的言外之意,气的发笑。
一把拔出章邯佩剑,摇着三尺青锋追问。
“朕和你都持这样的剑,生死相搏,谁能活下来?”
“……”
章邯就不明白了,天亮就要举行继位大典成为秦二世的嬴成蟜,干嘛一直纠结武功的问题啊?
通宵比武,瘾这么大?
武功强有什么用?怎么就这么稀罕匹夫之勇呢?
“陛下宜将精力放在国事上,莫要步武先王之旧路。”
嬴成蟜冷哼一声,从章邯不肯明说的态度就知晓答案几何,右手挽了一个剑花,冷笑道:
“朕都是皇帝了,还不能有点自己爱好了?”
章邯内心叹息一声,低头告罪。
捡回了一条小命的他本来很欢喜,但看到嬴成蟜这个样子,他的欢喜又渐渐淡去了。
新的陛下待人是真的好,但仁义,真的不适合皇帝。
追求武功,不思国事,玩物丧志。
这样的陛下,撑的起反声四起的大秦?明摆着撑不起嘛!
章邯沉闷下去,嬴成蟜心情却远比面上要欢喜的多。
章邯以为嬴成蟜不在乎继位大典,大错特错。
嬴成蟜要是真不在乎,比试完就去找青梅、丁香、越女等女大被同眠,射个痛快了。
他已经积蓄了近三十年的精力,比阿房骊龙攒的时间都久!
和章邯比斗的结果,让他确认了他不是错觉,他修炼到大成的《黄帝》,在群臣俯首之后,圆满了。
《黄帝》不该叫《黄帝》,该叫《皇帝》才对。
嬴成蟜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功法除了《黄帝》以外,再没有一个练成的了。
不坐上王位,这功法就永远练不到头!
可哪个王能受这气啊?
放着美人能看能摸能负距离,却不能做泡芙,这王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武功对于王来说,连锦上添的花都算不上,可有可无。
而且最气人的是,黄帝公布了《黄帝》这本功法,却不说怎么才能练到顶,非人哉!
要是有黄帝墓,嬴成蟜觉得他肯定会把这位先祖挖出来好好问候问候,当面问问一日御女三千飞升可《黄帝》圆满是怎么传出来的!
二十三岁那年,嬴成蟜《黄帝》就已然大成,在楼台再怎么御女也难有寸进,之所以一直继续楼台过夜数年之久,是他不甘心。
早知道就差坐上王位这么一步,他坐上去待段时间再下来就好了啊。
何必天天磨铁杵?这不瞎耽误功夫嘛!
面带微笑地进了秦国祖祠,鼻子中依旧是嬴成蟜喜欢闻的驱虫熏香。
但这次他没有捂鼻子,这味道再怎么难闻,总比外面残留的血腥味和烧尸体的味道好闻。
嬴成蟜走到秦国历代先君牌位前,极其大逆不道地取下了写着秦昭襄王的灵牌,这种对祖宗不敬的行为要是让九卿之奉常看到,不要性命也要阻止。
嬴成蟜双手举着祖父灵牌在空中,歪着脑袋看了又看。
“祖父你再不出来,我把你排位烧了啊。”
许久,宫殿之内,唯有长明蜡烛哔啵作响,关上两扇殿门的祖祠之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嬴成蟜不止一次扭头四看,拿着祖父牌位的他像是一个夜游神一般,在秦国祖祠之中来回转悠。
咸阳殿上,梦中祖父面授机宜,这件事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而在《黄帝》因为群臣呼声而突破之后,他对那个梦就更怀疑了。
鬼谷子、赵公明、徐福、芈随,这些人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展示过异术。
有些事情他虽然不知缘由,但确实存在。
转来转去,转来转去,他一点点异常的感觉都没有。
没有突如其来的困意,也没有深入骨髓异常的寒冷。
除了烛火被他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的身影,带动的摇曳不定以外,祖祠内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那些高高在上供起来的先君牌位,没有倒下,也没有响动。
嬴成蟜转累了,躺在事先准备好的兽皮上,在秦国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烛火依旧燃烧,那些牌位也是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它们本就是一块块木头。
等嬴成蟜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光线已透过窗上白布,进入殿内。
嬴成蟜缓缓坐起,他睡得很好,但他心情不是太好,因为他没有做梦。
“都是小道,乱不了我的道心。祖父说的对,什么巫术、阴阳术都没鸟用。”
他把抱了一夜的祖父灵牌放回去,推开殿门,指着蒙蒙亮的天空喊道:
“朕现在要去继位!你有能耐就来一场陨石雨砸死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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