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之间,他更偏向齐,就像嬴成蟜说的,那里他熟,他完全知道齐国兵力和将领,比几乎完全陌生的赵国好打的多。
刘邦松了口气。
[不在赵国就好。]
他始终记得二皇帝初临沛县,就叫他刘邦。
“看诸君面露难色,选择困难,那就朕来给诸君分配,有疑义直言。”
嬴成蟜按在赵国。
“蒙恬、李信、廉颇,你三人各领两万人赴赵,可有问题?”
蒙恬、李信欢喜应声。
齐国有王翦一直是王翦在打,而蒙家和王家关系很微妙。前者是大秦第一武将世家,后者是大秦第一名将,两家关系说不上坏但也说不上好,能不碰上是最好。
廉颇面露一丝激动,慨然重应,他阔别赵国很久了。
“任嚣,赵佗,你二人与韩信一道,同样是各领两万军,可乎?”
任嚣,赵佗没有意见,也很满意。
赵国已经有了三个将军,仗一共就那么多,肯定是不如只有一个韩信的齐国。
“自去挑选士卒,剩下的留给朕。”
二皇帝指尖在桌案上轻点。
“明日分兵,出征。”
“陛下,臣有一问。”
蒙恬正色道:
“伐楚,自然是陛下为统帅。伐赵,伐齐呢?”
主将问题必须闹清楚,这涉及到分功的问题。
“朕既然没有说,自然是你们自己说的算。”
嬴成蟜玩味一笑。
“谁能说服其他将军,谁就当主将。
“若是没人有这个威望,那就领兵分路打,没有副将,全是主将,尔等以为可好?”
诸将眼中皆绽精光,各凭本事,再好不过!
翌日,四月初二。
二皇帝领樊哙、刘邦,统兵十万,向楚国进发。
韩信、任嚣、赵佗,各领兵两万,向齐国进发。
蒙恬、廉颇,李信,各领兵两万,向赵国进发。
剩余四万兵力,留于魏国,全是秦国老底子,没有降兵,在曹参,夏侯婴带领下清理魏国剩余势力。
二人能否成为将军,就看这一役。
嬴成蟜为了闪击魏国,兵分九路直通大梁,一路上诸将都找的是高大县城。广袤魏地上,仍有不少乡村不知秦军来临,魏土变秦土。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乡村所在,齐军才能入魏土而不惊秦军。
消息一出,天下无不震惊。
所有人都知道秦国强,但不足一月打下魏国,是不是有些太强了?
咸阳宫,议政殿。
故地重游入主大秦的始皇帝看着最近的战报,老怀大慰。
“彩!
“这纨绔竖子终是清醒了,赶尽杀绝,正应如此!对他国仁慈,就是对秦国残忍!”
死而复生的太子嬴扶苏陪坐在下。
短短的两年时间,这位秦国长公子却比过往十几年成长的还快。
那个两年前与始皇帝坐而论道都忐忑不安的儒家希望,如今在父皇面前随意自然,谈笑自若。
虽没有乃父霸气自放,却自有一股子威严所在,顾盼间一点也不落下风。
“阿父第一次若是清理个干净,也不用叔父这般忙碌了。”
“无知!”
始皇帝冷哼一声。
“十年前六国有粮有民,若是合纵,能打的我秦国出不得函谷!白起坑杀数十万降卒,天下震怖的同时也起了报团取暖之心。
“你大父终其一生都在消弭长平之战的影响,仁策待人。朕若对贵族赶尽杀绝,六国死战,便是我秦国能赢,也是坐不稳这天下……”
不是太子的嬴扶苏含笑听着,没有反驳,一副受教的模样。
嬴政用严厉语气训子半途,突觉不对。这不是两年以前,如此简单的事长子怎么可能想不明白?
他点指长子,眸中终于是露出了慈父的光,笑骂道:
“出去两年,和韩子就学了谄媚乎!”
嬴扶苏一副被看穿的样子,坦然一笑。
“父皇坐镇中枢,叔父外出征战,盛世将近,指日可待。”
倒上一杯入口苦,有回甘的大红袍,嬴政啜饮之后,咂摸两下,低头憧憬道:
“你叔父治世之能,是征战百倍,此还没到你叔父大显身手之际。再过一年,天下一统,你且看!”
嬴扶苏持不同意见。
“要不了一年,半年即可。”
嬴政哦了一声。
“你敢如此说,当是你叔父给你透了底,与为父说说。他国暂且不论,赵国之顽抗,就不是数月能下之。莫看赵魏同出晋,就将赵国也当做一月可下之国。其民风彪悍,且对秦国仇恨入骨,胜容易,如你叔父那般收服却是大不易。”
嬴扶苏为阿父斟满茶水。
“李牧回来了。”
始皇帝恍然大悟,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他都遗忘了。
“这竖子一直不要李牧出现,原来在这里等着!真是……彩!”
李牧,赵武安君,赵国英雄。
“李牧死,赵国亡。”
这句谶语当初传遍整个魏国,李牧在魏国极受爱戴,是救世主。
不亏民,不亏国,没死在战场上,死在自己人黑手上,在赵国人眼中一直冤死的李牧突然现身,会有多大的号召力,始皇帝都有些无法想象。
漳河,赵魏交界之河。
蒙恬、李信、廉颇过漳河。
刚踏上赵土,就见到一支身穿黑甲的秦军列阵在此,为首之人,身穿将军甲,未戴头盔,似是等候许久。
看到这个将军的第一眼,一路上都踌躇满志的李信笑容利敛,匆匆忙忙跑上前见礼,然后有些苦涩地说道:
“叔父,你也来伐赵啊?”
[这么重要的情报!陛下怎么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