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溪也坐在桌子旁,两手撑着脸听着。
在听到红丝绸缎两匹的时候,任小溪连忙开口道,“这红绸缎到时候给我添成嫁妆一并带走。”
一听这话,任老头顿时不乐意了,“你还没嫁人,心眼子就偏到别人家里去了,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往夫家揽。”
“我不带走可以,阿爹你倒是把给我准备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你莫非想着就这样,让我两手空空地嫁到金家去?”
任老头抽着旱烟一言不发,任小溪气愤道,“李家那个跳塘的新媳妇,她都不至于一个铜板没有,你是想逼死我吗?”
任老头往桌上重重一拍道,“不就一匹布嘛,给你就是。”
任小溪不识字,但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子,让任小美在红丝绸缎的旁边做了个记号。
fù_nǚ 二人听着聘礼单,一件一件地掰扯。
舒氏见状跑到灶房跟何氏告状道,“我看小姑子就算嫁得再好,咱们家也不一定能沾上她的光,现在还没嫁人,就在打聘礼的主意……”
何氏没有回话,只放下水瓢,来到客堂。
二人还在为一对金耳环争执,任小溪毫不示弱道,“爹你一个大男人,你霸着一副耳环是想干嘛?”
“但凡金子必须归老子,有了这个,往后老子啥都不用你管。”任老头道。
任小溪还想说什么,何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好了!”
“知道的你们是fù_nǚ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人,尽叫别人看咱们家的笑话。”何氏骂道。
任老头指着聘单上的金耳环道,“老婆子,这耳环我可是给你要的。”
“自古以为,哪有像你们这样分聘礼的,像不像话。”何氏把聘单从任小美的手中拿过来。
任小溪脸色一变,她知道阿娘一直不看好她跟金少阳,没想到娘的心竟这么狠,一件都不打算给她。
何氏把聘礼单子往任小溪面前一拍道,“这里写的东西,一样不留,全部给你当作嫁妆,家里能添置的不多,往后还得靠你自己。”
任小溪一肚子的憋屈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咽了回去。
听到聘礼一件都留不下,任老头马上就不干了,何氏瞪着他骂道,“你女儿是金家名媒正娶的正妻,不是什么小妻小妾,你就不能顾着点脸面吗?让女儿后半生也过得顺遂些吗?你要是敢动这聘礼的心思……”
何氏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菜刀,一刀砍在桌面上,厉声道,“有本事你个老东西晚上别闭眼!”
屋里的三人吓得面色发白,就连在外头伸头张望的舒氏也把头缩了回去。
任小溪反应过来后,心中发热。
“不拿,不拿!”
任老头不停往后退,直到抵着墙,才摆着手道,“大白天的,拿个菜刀出门多晦气呐,快些收回去,我同溪丫头闹着玩呢。”
说这话时,任老头两腿打颤,还是任小美拖了条板凳塞到他屁股下面,坐了许久才缓过来。
跟何氏成婚这么多年,这次她是真的发了狠啊!
任小溪得了何氏撑腰,又道,“阿爹阿娘,我要去学堂念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