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点了点头,窦家会挑选一批有姿色和灵根的女子,传授以修行之术,助其蜕凡人,而后教以她们房中合欢之术与炉鼎秘术,这点他早已知晓。
“烟霞观就是窦家囚禁那些女修之地,在她们还未蜕凡之前,全关押在道观的地室中,蜕凡后如若不从窦家之言,不修秘术,便动用酷刑,逼其就范,不然天下间哪有人愿意做炉鼎。”
“你是说,望西川阁楼内的女修皆是窦家逼迫所致,窦家一直来行的都是逼良为娼的勾当?”
“何止逼良为娼,窦家豪取强夺,在秦川之地大肆虏掠身具灵根的妙龄女子,若有不从者,辄屠人全家后虏至烟霞观,教之以修行之法。又因其教授之法简暴,没有宗门系统的蜕凡训练步骤,真正能够踏上修行之道的往往十不足一,余下者皆暴体横死。”
“女子蜕凡之后,则逼以修行秘法,稍有不从,动用酷刑,剥皮抽筋,令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残忍跋扈程度令人发指。那些女修入了望西川阁楼中后,窦家为防其反抗,禁制其修行,在她们体内下有灵力禁制,只在接客之时才解除禁制。”
唐宁听完默然良久,他原以为望西川那些陪侍女修,皆是受利诱而已,未想窦家残忍至此,每年十余万灵石的进账背后俱是累累枯骨与鲜血。
窦家有关的卷宗之中丝毫没有提及这件事情,不知是没了解到,还是觉得此小事不值一提。
毕竟只是一些未蜕凡的世俗之人,窦家助其蜕凡,自然就属窦家私有财物了。
“你对此次望西川发生暴乱的事情怎么看?”唐宁问道。
他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有所怀疑了,窦家果残暴至此,那些女修合力反抗倒也不是不可能。
“弟子不敢妄自揣度。”
“非宗门之事,但说无妨。”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窦家压迫太甚,必招致反抗,听闻之前时常有女修私下偷偷逃走,但都被窦家抓回,折磨至死,这次奋起抗争,是必然结果,今天不反,明天也反。”
“你觉得这背后是否有人策划?”
“弟子认为此事必是有人在捣鬼,整件事策划的很周祥,仅凭一个炼气十层修士就敢如此胆大妄为,招惹窦家?弟子觉得除非此人是个疯子,不然没有理由。”
“且这人来历不明,之前闻所未闻,秦川之地修为达到炼气十层的散修,说少不少,却也不多,就算未曾见面,也有耳闻。”
“可这人却从未听说过,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一出手便是玩命儿架势,似乎与窦家有些深仇大怨。先是杀了两名看守在烟霞观的窦家修士,连窦家俗世弟子也一个不留,杀了个干净,又纵火烧了望西川阁楼。”
“据弟子探知的消息,窦家似乎并不识得此人,一个与窦家无仇无怨来历不明的修士,不好好修行冲击筑基,无缘无故去招惹窦家,要说这背后没人指使,弟子觉得不太可信。”
唐宁微微颔首,方圆和他想法差不多一致:“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搞事?”
方圆沉吟道:“这个,以目前掌握的情报信息来说还不能确定,在秦川眼红窦家的不在少数,小家族应当没那么大胆子,平素对窦家皆唯恐避之不及,哪敢招惹它。”
“要说嫌疑,秦家首当其冲,其家族实力不比窦家弱,但窦家靠着望西川这一牌面,无论名气还是利润都要高于秦家,因此在望西川上事情使绊子对他们收益最大。”
“其次吕家亦有可能,其家族势力盘桓在秦川西南部,与窦家多有不和,总被窦家明里暗里打压,对其使过许多绊子。吕家不满已非一日,但忌惮窦家实力因此隐而不发,此时偷偷摸摸搞它一下不是不可能。”
“据弟子得到的消息,窦家昨日已擒回了不少女修,有几名被当场诛杀,抓回的正严刑逼问,想来他们应了解更具体的消息。
唐宁思索了一会儿,从储物袋中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书奏交给方圆:“你将此奏亲自交给罗源,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方圆应道:“师叔,若无其他事,弟子去了。”
唐宁点了点头,他书奏中内容是请鲁星弦下命与楚国内各情报科,调查萧墨白所在,一有消息,立马告知于他。
此事来的如此突然,显得有些诡异,不查清楚他心内不安,他刚同意窦家邀请,担任望西川主事,这望西川就被一把火烧了,时间上太巧合。
其中又牵涉到苏娇弱,据窦英杰所说,萧墨白两次去望西川指名要她陪侍,这苏娇弱是他在望西川唯一叫的出姓名,见过其人的女修。每次去都要听她琴曲,那么多女修,他偏偏指要苏娇弱陪侍,是不是太巧了?
且萧墨白此人亦来历不明,目的不知。
巧合的时间,巧合的人,让他不得不怀疑背后之人搞出这么一系列事情其实是针对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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