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星弦轻轻应了一声,举棋未下:“意料之中。”
吕光沉吟道:“我记得他自筑基至今,满打满算才二十六年吧!而他灵根资质不过中等偏下,是我们部科管事中最差的。以此灵根二十余年就突破至筑基中期,进境可谓迅猛,鲁师兄言意料之中,似乎早有所料,不知何以得知?”
鲁星弦道:“他灵根资质虽差,悟性却颇高,宗门第二代掌教欧阳青的独创术法大五行转生术。自开创以来,前后有十余名弟子因习此功死于非命,至今无一人习成,唯有他练成此术。”
“他在上届小比中因此术大放异彩,使不少弟子心中艳羡,小比过后,有数人欲习此术,皆功败垂成,或死或伤。”
“若非他悟性过人,便是深藏不漏,有异人之处,不然何以独他习得此术,其他人只能望而却步。无论是悟性过人还是深藏不漏,以他展露的实力进阶筑基中期是早晚的事,不过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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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光点头道:“原来如此,鲁师兄看的透彻,非我所能及也。”
“唐宁师弟此前一直在丹药科许士师弟处买修行所需的元气丹,而且每次一买就是一年的量。三年前,他不再购买丹药,因此我知他修为已至筑基初期大圆满,碰上了瓶颈,是以早有预料,短则数年旬月,他随时可能突破初期修为。”
吕光疑惑道:“每次都买一年的元气丹?一年十二瓶丹药,一万八千灵石,以他中等偏下的灵根资质,每月薪俸不过五百灵石,纵使加上外出任务及部科的补助,也支撑不起这般大花费。”
鲁星弦道:“所以我说他深藏不漏,我了解到他自筑基之始二十余年从未间断,每次都到许士师弟处购买丹药。宗门的薪俸及奖赏绝对不够他丹药的消耗,定然另有奇遇。”
“除此之外,他还精通炼丹术,这些年其往返最多的地方不是洞府,而是宗门的丹药室。据我所知,他这些年炼制了大批量的纨灵丹,以低价售卖给丹药科,你知道这几年他售出多少纨灵丹吗?
吕光道:“多少?”
鲁星弦道:“光是这三年间他就炼制了不下两百瓶纨灵丹,以每凭两百灵石的低价售与丹药科许士师弟,就在半个月前,他又售出一批纨灵丹,共五十瓶。”
“两百瓶丹药,共六千颗,三年时间,每日炼制六颗丹药,单以数量比例来说不是很多,却足以说明其炼制纨灵丹水准已十分成熟。”
吕光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他还精通丹药之道,每瓶两百灵石,单价还不到七块灵石一瓶,炼制了那许多,却以如此低价售出,此是为何?”
鲁星弦道:“显然他炼制丹药不是为了灵石,这几年他每日往返丹药室,一呆就是一个日夜,疯狂炼丹,颇有些急不可耐的意味。我想他既不是为了灵石,只能是想通过大量频繁炼丹提升技艺了。听闻他每次购买丹药时,用的都是上品灵石。
“上品灵石?”吕光一愣。
新港并无上品灵矿,哪来的上品灵石,除非拿到坊市置换。
而一般人哪会特意去坊市置换灵石,更别说坊市一向以吃人不吐骨头闻名,黑的要死,宗门内筑基修士还没有听说谁用上品灵石交易的。
中品灵石是宗门筑基修士的标配,只有金丹修士储物袋中偶尔有几颗上品灵石,是以吕光这般诧异。
鲁星弦道:“据他自己说,其结发之妻因缘际会拜入清海之外的大宗门,这些上品灵石是他妻子遗留的。”
“结发之妻?他何时成家立室的?”
“密保科卷宗上没有记录,他入宗门时年已十六,或许是在世俗界成的家,又或许本是个托辞,谁知道呢?”
“连鲁师兄也不知道他妻子是何人,拜于哪个宗门?”
鲁星弦摇了摇头。
吕光眉头微皱:“看来他身上秘密还真不少,以中等偏下资质,修为一路高歌猛进,拿着微薄的薪俸,丹药灵石却丝毫不缺。出手皆是罕有的上品灵石,更精通炼丹术,若非鲁师兄告知,我对此还一无所知。
鲁星弦道:“更重要的,此人颇受宣德殿罗殿主器重和赏识。”
吕光沉默不语。
“现其进阶至筑基中期,定然更受他们重视,而我已寿元无多,假以时日,他修为更精。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他的潜在威胁比朱师弟更高,情报科日后落于谁手,我实在是不放心。今日请你来,便是商议此事。我欲将你调去齐元岛,你意如何?”
“我去齐元岛?”
鲁星弦道:“你困于筑基中期瓶颈多年,一直未逢机缘,将你调去齐元岛,那里幅地辽阔,修行资源远非咱们新港可比,更兼机遇无限,或可助你突破筑基中期之境。”
“只要你能修至筑基后期,有我的推荐和史师叔掌控清玄殿运筹帷幄,不管是朱虚还是唐宁,任凭他风浪起,可稳坐钓鱼台。”
“可若是你一直困于此修为,哪怕有史师叔居中调度,也很难接任执事之位。毕竟任命执事不是清玄殿一家能说的算,没有足够的修为是难以服众的,我的时间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