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那些孩童干什么?”
“吃。”
“什么?吃什么?”
“吃那些孩童。”
“为什么?”
“治病练功。”
“练什么功?”
“不知道。”
“我观他神志清醒,体魄强健,除了胃口异于常人,不像有病的样子?他究竟得的什么病?”
“每至月圆之时,便会发病,状若疯魔,需要食童男童女之血肉方能治愈。”
“这些是谁告诉太子的法子,东宫府邸除了你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云翳仙师。”
“云翳?他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来的东宫?现在东宫府何处?”
“云翳仙师是仙家人物,三年前来的东宫,在东宫坤清殿中。”
“太子这个病症是自小带来的,还是近年染上的?”
“三年前患病。”
两人问答之间唐宁已大致弄清事情来龙去脉,看来一切皆是这个云翳搞的鬼,不知练了什么邪功,控制了楚邦杰,使他患上这等怪病:“半个月前,有没有一名男子来过东宫府?”
“有。”
“他人呢?”
“死了。”
“谁杀得?”
“不知道。”
唐宁一直盘问了半个多时辰,事无巨细通通问了一遍,而后神识退出他泥丸宫,那太监直挺挺倒了下去。
太子楚邦杰是三年前得此怪病的,发病后神志模糊,疯疯癫癫。
直至云翳来此,传了他治病之法才日渐好转,至此之后,太子食量一日日加大,然而每至月满之时仍会发病,病发时神志不清,状似疯魔,需要食童男童女血肉方才抑制。
至于云翳,这个太监也不知晓其身份,只知是个仙家人物,唐宁猜测多半是个散修,太子的病症应是他搞的鬼。
只是有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云翳这么做目的是为什么?
一个修行界人士,盯上一个凡人,搞东搞西,对他似乎并无什么益处。
且这楚邦杰究竟是受了什么邪术,居然要生食婴孩以续命,光想想就不寒而栗。
唐宁施展了术法将这太监尸首焚尽,又摸回东宫府邸,来到坤清殿,他遁入地底,在坤清殿内前行,整个大殿空无一人,方圆数十丈内,神识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人。
莫非是谢庄的行动令其产生了警觉,先一步逃之夭夭了?还是那太监搞错了地方?无论如何,此事不能再拖了,太监的消失必引起楚邦杰的警觉,若他也逃之夭夭可就有些麻烦了。
唐宁摸至太子寝居,楚邦杰仍盘坐在地,他现出身形,一挥手,周身灵力涌向其人。
楚邦杰睁开双目,只见他五官扭曲,青筋凸起,似在抵抗灵力的挤压。
唐宁轻咦了一声,这楚邦杰周身明明没有灵力,怎么能抵抗住自己灵力的压迫?
楚邦杰发出一声野兽般沉闷的低吼,全身蛮肉暴起,整个人身形瞬间壮大了几圈,将身上黄袍撑破。
唐宁凝眼一看,只见其胸前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空洞,从胸前直通腹背,他心下微惊,这胸口之处乃人五脏之心肺所在,别说是凡人,就是修士受此一击,也得立时毙命。
此人竟然安然无恙,实乃平生之未见。
唐宁不再留手,身上滚滚灵力涌出,向其挤压而去,楚邦杰立时昏死过去。
他遁光一闪,领着楚邦杰破屋而出,门口的侍卫还没来得及大喊,人已直挺挺倒下。
两人来到荒郊野外,唐宁将他随手一扔,一挥手,其身上衣物尽数化作齑粉,但见其整个人全身筋肉高高凸起,胸口处碗大的空洞。
令他大惊的是,此人整个脑袋,脖颈处有丝线缝合的痕迹,像是脑袋掉了后缝起来一般。
且其全身上下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这是一个没有心脏的人。
唐宁灵力进入他体内游走,发现这个人不仅没有心脏,五脏六腑已无一处完好,心、肝、脾、肺、肾除了心脏被摘除,另外四脏已近乎溶解,成为一团黏糊。
这是个什么怪物?凡天地有灵之物,皆少不了呼吸吐纳及必要的五脏器官。
此人五脏全无,却丝毫无碍?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