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物证都对上了,证明他所言所虚。那么王苏权应该就是如他所说的一般,是被金背螳螂杀害。我在宵云岭地下亦发现了一摊干涸的血迹和残留的肉块。”
唐宁道:“纵使王苏权真的死于金背螳螂之手,但其遇害总是因陈玄而起,无论如何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况且王苏权是他找去一同破阵的,而他趁着金背螳螂攻杀王苏权之际,没有施手援助,而是趁此机会去偷偷拿宝物,甚至我怀疑他有可能暗中偷施毒手,背刺了一波,好独吞那修士的遗物。”
石宽点头道:“干系自然是有的,不过人毕竟不是他杀害的。我实不瞒你说吧!唐师弟,这个陈玄,乃是仙缘商会会长窦清妹妹的遗子。”
“你也知晓,本部与仙缘商会有些商贸往来,窦清此人,我素知之,为人豪侠仗义,喜结善缘,加之出手阔绰,扶危济困,在本亭也算一个人物了。”
“前几日,他找到我这来了,希望你能够高抬贵手,网开一面,他定有厚报。”
唐宁点了点头,面不漏声色:“原来如此,难怪当日石师兄要阻止我将其带回联队。”
石宽微微一笑:“唐师弟,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师兄有话直言无妨。”
石宽道:“我和窦清也还算有些交情,知晓他为人忠厚仗义,你若能稍微高抬贵手,放陈玄一次,他必会投桃报李,如此,亦是结了个善缘,所谓皆大欢喜。不管怎么说,交个朋友总比结怨要强。”
“王苏权之事,诚为遗憾。你要说和陈玄有关系,那的确脱不了干系,但人既非他所害,又何必一定要拖他下水定他的罪,去枉做这个恶人?”
“损人不利己的事,愚者尚且不为,何况你我之辈。”
“再者,寻宝之事本身就有一定风险。王苏权遇害只能说他时运不济,本领不精。”
“以我之见,此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唐宁沉默不语,没有急着表态。
石宽见此,继续说道:“窦清在府中设了一宴,邀请咱们前去,唐师弟若无急事处理的话,咱们今日动身如何?”
“就依石师兄之言吧!”
入夜,月朗星稀,仙缘商会总部,城廓之内,巍峨的府宅前,几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唐宁、石宽、金渊、庄源一行四人身形。
府前早有人在等候,为首之人正是窦清。
眼见四人遁光落下,他领着几人快步上前,满面微笑:“几位道友大驾光临,真使敝府蓬荜生辉。”
石宽道:“窦道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本部直属六队唐宁师弟,这两位亦是本部直属大队弟子金渊,庄贤。”
“久仰大名,幸会,这几位都是敝商会的修士。”
几人寒暄了一番,鱼贯入了里间。
内里亭台楼阁,花园水榭自不必说,厅殿之内早已摆好了一桌珍馐美味的灵酒灵食,香气扑鼻,金渊和庄贤两人已被窦清身后几人清往了偏殿招待。
此间只有唐宁、石宽、窦清三人。
“唐道友,石道友,请尝尝敝商会自制的灵酒如何?”三人入座道,窦清开口说道。
身后貌美侍女立刻给甄上了灵酒,三人一饮而尽,酒入喉肠,先苦后甜,沁入心脾,灵海穴亦微微激荡。
“两位道友觉得可还入法眼?”
“嗯,不错,贵商会的雪花玉露酒的确颇有特色,每次品尝都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唐宁亦微微点头。
“来人。”窦清喊道。
外间一名女子推门而入,行礼道:“会长有何吩咐?”
“给两位道友每人拿储物袋装五十坛雪花玉露酒去。”
“是。”女子应声而去。
唐宁微笑道:“早闻窦道友仗义疏才,礼贤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唐某无功不敢受禄,这份厚礼实在受之有愧。”
四阶下品灵酒,按市场价是五万灵石一坛,仙缘商会这一出手五百万灵石,不可谓不阔绰。
“你们先下去。”窦清挥了挥手。
“是。”三人身后婢女鱼贯出了大殿。
窦清起身给唐宁和石宽各甄了杯酒:“实不相瞒,此次请二位道友来此,乃是想请二位高抬贵手,放陈玄一条生路,他虽做了错事,但并无恶意,还望二位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绕过他这次,窦某不胜感激,今后有什么吩咐,必竭力而为,不敢有辞。”
唐宁道:“此事石师兄已与我说了,陈玄实在糊涂啊!若他当日能够如实交代一切,也就没这么多事了,现在等我们找到了相关证据,他再交代,为时已晚。且他又不能自证当时发生的一切,难免惹人猜疑,我亦是秉公办事。”
“我完全理解,只是希望唐道友能够网开一面,念其孟浪无知,再给他一次机会。”窦清手中拿出一个储物袋递给他。
唐宁不动声色接过,神识入内查看了一番,里间满满一袋上品灵石,约莫一千万左右。
“既然窦道友这般说了,我也不能太不近人情,陈玄的事我只能答应尽量替他遮掩一二,可不敢做什么保证。若是上头看了卷宗调查,另派人下来查证的话,或是一定召陈玄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这是自然,多谢道友。”
石宽微笑道:“窦道友,唐师弟既答应了你,就必然不会食言,你尽管放心好了,公事就到此为止吧!今日咱们只谈风月。”
几人推门换盏,聊不多时,一名女子推门而入,将储物袋递上交给二人,内里一百坛灵酒整齐排列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