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难办了。陆子游能量不小,若真闹到联军高层,黄龙宗恐怕保不住了。”王景兴目光微闪。
“以师叔之意,应当如何?”
“陆子游本就不愿接纳黄龙宗,剿灭了黄龙宗,其大部分资源辖地会被其部接手,此次又给他抓到了把柄,他必会借题发挥,大做文章,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闹到了联军高层,为平息事端,黄龙宗肯定要被遗弃。”
唐宁默然,知晓王景兴所说大概率是即将发生的事实,陆子游是清玄殿主韩嗣源孙女夫婿,韩嗣源又是青州联军最高统帅,换言之,陆子游无论是在第三军团还是联军都有相当的人脉和背景。
柳茹涵是南宫暮雪徒儿,南宫暮雪本是清玄殿管事,又是青州联军前线指挥,地位虽然比不上韩嗣源,但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他们这种级别的大人物,绝不会为了后辈一点小摩擦相争,但事情发生了,又不能完全坐视不理,下面既然上报了,就必然要做个交代。
黄龙宗数次反复,本来名声就差,又是事件中央的当事方,毫无疑问会成为双方的牺牲品,谁也救不了它。
一块到嘴的肥肉眼看就要飞了,唐宁心中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微微叹了口气:“弟子这就派人往范阳城,告知内妻,让她将扣押的黄龙宗弟子交还给青武营所部。”
“还是我派人去吧!陆子游既然找上了门来,咱们也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总得走个形式。”
“黄龙宗那边,弟子是否要和他们打个招呼?”
“由它去吧!不用管那么多。”
唐宁知晓王景兴是想彻底和黄龙宗划清界限,不再沾这件事了。
“那弟子先告辞了。”出了其洞府后,唐宁微微叹了口气,想起这些日来回忙碌,却终是竹篮打水,到头来一场空,不禁有些意气阑珊。
……
平原郡,联军总指挥部,巍峨雄阔的洞府内,庄严肃穆的殿宇之中,两鬓微白老者自外而入,内里端坐着一名四十余岁中年男子,样貌清秀,面白无须,气质儒雅,正是太玄宗清玄殿主韩嗣源。
“拜见叔公。”老者躬身行礼。
“朝阳,你来了。”韩嗣源声音温和,令人觉得倍感亲切。
“本部今日接到青武营第三军团呈奏的一封卷宗,朝阳不敢专裁,特来请示叔公。”
“先坐吧!慢慢说。”
老者依言就座,开口道:“青武营第三军团第二纵队控诉联军第十军团第三纵队劫掠其所部战船,扣押他们缉捕牧北妖魔余孽。事情涉及到南宫师叔,朝阳不敢贸然处置,特来禀报。”
“控诉卷宗是第二纵队主事陆子游所作,据他所言,四月二十六日,青武营驻范阳城所部将缉捕了一部分黄龙宗弟子,其乃牧北妖魔余孽,就在其押往长山县途中,被联军第十军团第三纵队副队长劫掠。”
“此人正是南宫师叔徒儿柳茹涵,她逼停了风灵船,并胁迫其部弟子将逮捕的黄龙宗余孽押往第三纵队驻地。”
“据悉,这个黄龙宗曾反复背叛本宗,在青州内乱时,反叛过一次,近来牧北妖魔南下,攻占长山县它们又归顺了牧北妖魔。”
“此前,联军第十军团长王景兴曾上表过卷宗,言黄龙宗在联军攻打长山县之初就派人来降,希望联军能接纳它们,使其重为联军效力。”
“本部前不久才通过决议,决定解决黄龙宗的投诚,行文尚未发至第十军团,就发生了此事。”
“子游在卷宗中有提到,范阳城案发当日,他在长山县接到第十军团长王景兴邀请,当日与会的还有第十军团管事唐宁。”
“期间,唐宁向他讲述了联军接纳黄龙宗一事,双方也谈妥了处理方案。”
“原本方案是,等待联军决议,若联军接纳黄龙宗投降,那青武营驻范阳城所部就归释逮捕的黄龙宗余孽,若不同意接纳,就将他们处决。却没想,当日范阳城却发生柳茹涵劫掠青武营战船一事。”
韩嗣源温和的笑了笑:“以后这种事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不必专程来请示我,用不着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南宫师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按联军规章办理,我相信她是能够理解的。对于违反规章的修士,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的意见只有一个,若非原则性的严重问题,涉及身处前线浴血奋战的修士,能宽容则尽量宽容些。”
“是,朝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