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英道:“此人披袍带斗,我本想将其活捉。就在我将要取胜之际,却被他暗算,不得已自断手臂摆脱束缚,恐他另有援兵,因此想着先回本部再做计议。”
孙杰英不好意思说自己败给了一名合体初期修士,不停的强调自己是受了暗算,大意所致。
“文道友请细想,本部自组织肃反监察队以来,历年押解过那么多定罪成员,从来没有被袭击过,唯独这次有人袭击,这是为何?”
“因为这一次押解的人员有些特殊,不单单是本部的内部事宜,还牵涉到姜家。在此次押解之前,我就担心姜家有可能中途劫人,因此我早早就放出了话,说要亲自押解这批定罪人员,为的就是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熟料姜家胆大包天,竟然真的敢中途劫人。”
“合体初期修士在临淄郡虽算不上凤毛麟角,但也屈指可数。本部近期除了因姜羽桓一事,与姜家闹过些许摩擦,和其他几方大势力相处和睦。”
“对方敢来劫船,说明背后势力无惧本部,除了姜家外,还能是谁?”
文济沉吟道:“孙道友之言,虽不无道理。不过,仅凭这般推理就认定是姜家所为,恐怕难以服人。何况此事在逻辑上,也有些不通顺,若果是姜家派人劫船,他们目的是什么呢?姜羽桓又不在船上,而且对方明知孙道友亲自押赴人员,还只派一名合体初期修士,这风险也太大了。”
“这姜羽桓不过是一名炼虚修士,值得姜家冒这么大险吗?据我所知,此人在姜家也没太深厚的背景。再者,前些天姜承禄已亲自找过我,而我也已答应他,会释放姜羽桓回去。他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啊!”
孙杰英道:“此事,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仔细想过了,对方劫船必然是冲着南宫绯月去的。”
“如我所料不错,其目的是为了劫走南宫绯月,姜羽桓之所以私闯本部,大闹婚礼现场,不就是为了此女吗?姜家曾派人与姜羽桓会过一面,我想姜羽桓必有请求姜家救出南宫绯月。”
“姜承禄虽然没有理由劫船,但与姜羽桓交好的长辈呢?”
“除了姜家,我想不出还会谁会出动合体修士来劫船。”
“其实判断是不是姜家的人很简单,只要看南宫绯月有没有被劫走就行了。”
文济道:“对了,本部其他人现在何处?有没有出现死伤人员?”
“事发突然,当时我正在船舱内歇息,贼人突然攻击战船,使得战船被损毁,我护住了战船上其他成员,与贼人一番激斗,遭他暗算,受了伤后便回了本部,路上并没遇到本部其他修士。”孙杰英开口道。
他当然看见了幽冥海组织众人的逃窜方位,但却没有选择往其相同的方位逃窜,盖因他自知不敌对方,唯恐对方追赶上,与他不死不休。所以选择另一条路线,彼时他已猜到对方目的是为解救南宫绯月,故与幽冥海众人逃窜的相反方位而走。
“召集本部所有管事和各殿各部负责人员,让他们立刻到议事殿集结待命。”文济命令道。
“是。”一旁男子领命而去。
“孙道友,你与对方交手时,对方使用了多少种神通术法?”
孙杰英道:“贼人肉身坚韧,以我度之,不比合体妖族差,交战过程中,贼人使用过三种神通术法,其一为威力强大的剑招,剑招分化为多个残影,最后又合而为一。”
“其二是一项空虚纵横术,其身体穿梭空间,时闪时现。”
“其三是一种很诡异的黑色雾气,我正是大意之下,沾上了这黑雾,一条手臂就肉眼可见的血肉枯竭了。未免其蔓延到全身,我只能自断一臂。这才摆脱了黑雾缠绕。”
文济道:“孙道友见多识广,在临淄郡多年,想必与姜家驻临淄郡的高层人员往来不少,能否能交手中确定是谁人施展神通?”
“这个…我还真不知晓是姜家哪位合体修士的手段。我虽与临淄郡几位常驻的合体修士有些往来,不过是寻常之交,没与他们交过手,无法断定是何人所为。”
“孙道友可否将细节再详述一遍。”
“好的。”孙杰英将事情来龙去脉包括交手细节详细说了一遍。
两人谈不多时,外间男子大步而入,行礼道:“禀文主事,按您吩咐,所有人皆已通知,正在殿内等候。”
“孙道友,咱们走吧!不管是谁,只要我们查出来,一定让他付出代价。”文济起身说道。
……
乐安郡空元亭,偏僻无人的山林间,一道遁光落下,现出南宫绯月和唐宁身形,两人一路昼夜兼行,终于到达此地。
远处一座巍峨起伏连绵的山脉,乃是乐安郡与平原郡的交界。
“南宫道友,越过此山脉,再往前就是平原郡辖地了,其在牧北妖魔掌控下,幽冥海组织没法对你拦截,我就送你到此,祝你一路顺风。”
“唐道友恩德,妾身铭感于心,就此别过。”南宫绯月行了一礼后,没有拖泥带水,化作一道遁光朝着北面方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