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公所言极是,当初的秦人确实实力不济,而且地位也很低下。”嬴康说道。
“虽然秦人地位低下,也受到关中国家的排挤,但是寡人始终不敢轻视你们秦人,对于秦人的所作所为,始终抱有一种敬仰。在我看来一个人数不多、土地不大、地位不高的部落能够在戎狄遍野的西垂存活下来,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身上肯定具备了别人身上所不具有的潜质。”
“虢公过誉了,秦人能够在犬丘这么一个地方生存下去,除了战斗之外,也是没有其他办法的办法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秦人之所以能够在戎狄遍野的情况下存活下来,除了能打仗之外还有其他方面更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你们秦人重义,而且能够顾全大局。就像上次亳戎进攻程国,关中有你们多的国家袖手旁观,最后却偏偏是一个没有建国的秦人带兵前去帮助程国赶走亳戎。就这一点,寡人就认为秦人将来必定能够成就大业。”对于秦人身上所具有的潜质,虢公季甚是认可。
“王命在身,嬴康不能不从。”对于救援程国的事情,嬴康始终认为自己是遵守王命罢了。
虢公季微微一笑道:“王命,这个时候还谈王命?其实王室自从先王驾崩之后,已经逐步走向没落了。今天的王命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一个姬姓的国君在临死之前,竟然能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这着实让嬴康吃了一惊,于是说道:“虢公切不可这么说,天下还是王室的。”
虢公季摇摇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该说些实话了。当下的王室不必从前了,内部分崩离析、外有强敌虎视眈眈,若不能拧成一股劲对付北方的戎狄,最终会遭受敌人之手的。”
对于自己的这位岳父,这位虢国的国君,嬴康始终有一种敬仰之情在里面,更重要的还有一种敬佩。这位老者对事务的看待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比如当年道:“虢石父该回来了,他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回虢国了。”
说这话的时候,虢公似乎并没有把虢石父当做王室的卿士看待,而是当做一个好久没有谋面的亲戚或者是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的孩子一般看待的。
是的,虢石父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