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拿几千匹战马冲阵,就不一样了。这是硬生生要拿战马的命换人命,一般的蒙古人谁有这样的大手笔?被这么多大家伙撞过,再被后继的马匹一踩……就准定不能活了,别说不能活命,连一片肉渣也别想剩下!
始终稳定的定海jūn_duì 列,开始有些动摇了。有士卒的双腿忍不住发软,也有人虽然双手向前架着盾牌,却瑟瑟发抖,以至于盾牌也在微微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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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远处,军法队的甲士手持大刀,高声呼喝:“宣使有令,后退者斩!”
行军提控张信也拔出了腰刀,恶狠狠站到最前排,左右看看,逼视着某些被吓白了脸的士卒:“宣使有令,后退者斩!老子就站在这里,老子如果后退一步,也斩!”
他一句话的功夫,后头横排好几个都的弓箭手们已经纷纷放箭,箭失从张信的头顶和身边飕飕地飞了出去。
此前一个多时辰,蒙古轻骑反复兜转,定海军的大阵不动如山,全无半点反应。那是因为定海军从主帅到军官,都很了解蒙古人的套路,知道应对这种轻骑袭扰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全军打起精神去应对,反而会导致精力急速消耗,正中蒙古人的下怀。
但群马冲阵可不一样,这些马匹都疯了,若给他们冲进阵里,这么多的战马不断践踏、冲撞、撕咬,得多少人命去赔??
定海军的将士毕竟训练有素,战斗经验也丰富,军官们既然出面约束,整个的队形便保持不乱。前排盾牌手趁着马群还没冲到,把盾牌底部的凸起用力砸进地面。而各个都将们扬声呼喝:“放箭!再放!再放!”
第二轮第三轮的箭失应声而出。
这些被驱赶来冲阵的马匹,自然不是骑士们厮杀时乘坐的战马,而是用来驮运行李武备的副马一、从马,所以甲胃肯定是没有的。
漫天箭雨射到,血花和哀鸣同时绽出。有些马匹受了重伤,踉跄着再奔行数步,随即屈膝或者侧倾倒地。因为奔跑的速度太快,它们倒地后连翻带滚地向前滑行,几乎瞬间就筋断骨折。
密集的马群里头,一匹马的倒地往往会影响到周边一片马匹。更多的马匹被倒地的马匹绊倒,形成了连锁反应,倒地哀鸣的战马到处都是。当它们被抛到后头,马群仿佛眨眼之间就稀疏了很多。
但更多的战马因为受伤而更加暴烈,奔走也愈发快速。弓箭手们还没来得及施放第四波的箭失,马群冲至阵前!
“刀盾手第一队顶住!第二队向前,第三队向前!枪矛手第一第二第三队向前!”弓箭手们射击的同时,都将们纷纷狂喊。
在他们发令之前,第一排的刀盾手已经单膝跪地,用肩膀抵住盾牌,把一面面盾牌连接成行。在这个瞬间,敢于这么做的,都是极其出色的勇士。他们靠着严酷的训练和jūn_duì 里一次又一次的灌输,才能鼓起勇气,用血肉之躯抵在在狂奔怒马之前!
第一队刀盾手就位,第二队刀盾手,第三队刀盾手小跑着向前,把盾牌堆叠得犹如鱼鳞也似。鱼鳞的间隙,则穿出一丈多长的长枪长矛。枪矛手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站稳,把这些长兵器指向前方,而把枪矛的尾端扎进地面借力。
这一系列的调度,都在最快速度内完成。
完成的瞬间,成群怒马轰然撞击!
这些马匹都疯了,他们真的就不怕枪矛的威吓!
整个定海军阵列的前排,将士们的怒骂声、盾牌碎裂的闷响还有枪矛长杆迸断的噼啪声连成一片。至少有十余名刀盾手被战马奔驰的巨大冲力掀飞到空中,惨叫着扎手扎脚落下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