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等人纵骑而来,蹄声如雷,守卒门早就反应了过来。
弓箭手门纷纷站到了女墙后头,开弓向下瞄准,老卒也连声喝问来者是谁。但奔来的骑队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奔到门前,喝令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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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毕竟是整座归德府的防御中心,也是粮秣军械和物资囤积之地,军令甚是严苛。谁敢轻易开门?
正没奈何处,有眼尖的守卒发现,骑队前头灰头土脸被押着的,可不正是城防提控女奚烈完出?
守卒扯着嗓子问道:“提控,这怎么说?”
女奚烈完出还没开口,边上骑士纷纷叫嚷:“不是都说好了么?东面的营地归我们!食物拣好的端来,要杀牛宰羊!这几天赶路累了,不想起灶,你们给安排厨子!对了!马料也得赶紧准备,都得用上等精料……娘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赶紧开门,元帅马上到啦!”
守卒被他们咋呼得心慌,又见女奚烈完出微微点头,慌忙奔回去开门。
提控老爷都成这样了,这伙来人必定凶横……谁去触这个霉头?
顷刻间这一道门也开了。
两扇门扉刚打开一半,骑兵队伍如旋风般卷了进去。上千的铁蹄踏过地面,激起大量的灰尘。两边把手的士卒连声呛咳,几乎不能视物。
“好家伙!你们看见了吗?”有个格外资深的老卒羡慕地道:“这两百多骑兵,全都有副马,全都着铁甲,随身全都挟弓带箭!他们控马的动作都是差不多的,个个娴熟……这伙人全都是好手,恐怕是开封府里哪位元帅的亲兵!”
“应该是寿州的完颜赛不元帅来了。我听他们嚷着完颜元帅怎么怎么。”
“不可能。我见过完颜赛不元帅。他老人家六十多岁,胡须一大把,这队骑兵里,可没有老人。”
“怎么就是完颜元帅了?我刚才听他们喊的,分明是仆散元帅。”
“哪有仆散元帅?仆散家上下都被那恶虎郭宁宰了……开封府里压根就没有姓仆散的元帅!”
两边为了完颜还是仆散元帅争了几句,有个刚被签军的小伙子怯生生道:“两位军爷,我怎么听到的,是纥石烈元帅?”
又有人插嘴:“我好像听到的,是术虎元帅?”
方才骑士们叫门的时候一阵乱嚷,既然只要应付眼前,便没谁多想,也没谁事前对个口供。于是有自称完颜元帅下属的,有自称仆散元帅下属的。反正某个中都城里的元帅给大家留有过印象,甭管这人是死是活,名头都被拿出来唬人。
把门的老卒们有的听到这句,有的听到那句,一时间都以为别人听错了。
他们正在讨论,被挟裹在骑兵队伍里的城防提控女奚烈完出觉得不对。
真要是某位元帅在此,哪可能这样?
傔从们就算忘了自家亲爹姓甚名谁,也不可能把主将的大名搞错啊?本以为这些骑士凶横霸道,不愿通名报姓,但如果……难道说……
某种猜测使得女奚烈完出浑身冰冷。他忽然往侧面拨马,试图从斜刺里脱出骑队。
他身形方才晃动,便有骑士抬手,银光一闪,便将他的咽喉切断了。
骑队继续汹涌向前,冲着总管府的正堂而去。
正堂附近没有驻军,只有好几名衣袍鲜明的文武官员满脸迷惑地出迎,嘴里还问着什么。
“都杀了,小心点,动静不要闹大。”郭宁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队列前方的骑士瞬间催马加速,数十把长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