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谊汐嘴角含笑。
别的不提,路上的保护费就是十万两,秦王的五十万两,加上汉中府的十二万两。
如今,他手中掌握着近七十万两,比崇祯皇帝的国库还有钱。
所以,搜刮贫民才几个钱,士绅大户才真有钱。
……
而这边,随着汉中知府姜铨的不作为,又有兵力的威逼,李自成的威胁,汉中府七县一州,不得不配合行事。
而随后,知府衙门广发请帖,邀请汉中府士绅商谈如何抵御闯贼。
一时间,舆论哗然。
这下,不仅消息灵通的上层人物知道了,就连底层的百姓,也通晓一二。
用人心惶惶,已经不足以形容。
这也就罢了,知府衙门还暗中透露,闯贼设立劝饷司,挨家挨户地抢钱强捐,更是激起了众怒。
不消五日的功夫,汉中府各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达南郑。
为了未来与家产,他们不得不思量,开始认真考虑效忠大明朝廷了。
于是,在崇祯十六年的十月底,一场规模达到三百人的忠诚会议,正式召开。
“诸位,由于姜知府疾病缠身,将由在下主持此议事。”
为了突显此会的重要性,特地安排在了武侯墓的大堂中。
当然,只有二三十人有资格入内,其余的人等在门外候听。
赵舒一声长袍,握着羽扇,颇有几分诸葛丞相的风范。
“哪里的话,赵参军不仅是孙督师的幕僚,还是朱游击的军师,我等洗耳恭听。”
满堂华衣,一个面宽垂耳,大腹便便,仿若弥勒佛的中年人站起,施施然地说道。
态度不卑不亢,几句话,就点出赵舒的底细,显然,这是一种淡淡警告:
我们什么都明白,你不要太过分了。
“将军,这是陕商大贾,渭南贺家的支脉,汉中贺家之主,贺一同,经营贩盐。”
朱谊汐落座于后堂,透过缝隙,观察外边的一举一动。
一旁,张氏姐妹服侍,赵家一位掌柜,随口介绍。
“私盐?”朱谊汐略微有些兴奋。
“在西乡县,有盐场关,川、陕、鄂的盐商汇聚于此,朝廷设巡检司……”
掌柜的吓了一跳,忙哆嗦道。
“明白了!”
朱谊汐点点头,原来是三省交界,难怪私盐泛滥,有钱人。
贺家,我记住了。
前堂。
赵舒对此话不以为意,严肃道:
“贺员外所言甚是,孙督师身死殉国,闯贼肆虐关中,榜列巨室,可谓是民不聊生啊!”
“这话没错,乱贼就是乱贼,狗改不了吃屎。”
“把我们当肥猪宰,也不怕崩掉几个大牙?”
在坐的都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或者背靠士绅,这句话算是戳到他们心坎了。
抄家,这谁受得了?
一方比较,还是大明好。
贺一同见此,神色不虞,冷哼一声,瞬间声音平复。
赵舒眼睛一眯,这老小子,果真是行商,威信不小啊!
“为了大明,也为汉中,朱将军为誓死抵御闯贼,但大家也知晓,如今兵力太少,兵卒们缺衣短食,怎么抵得过闯贼的数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