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曰广愣在原地,恍然大悟。
……
四月底,在皇帝归京后,南京城如同烈火烹油,越发得热闹起来。
而更让人振奋的是,绍武元年的恩科,会试春闱,也即将开始。
满天下的举子,前仆后继的赶来南京,数十年来的苦头,将在这一刻实现。
天还未亮,朱雀大街上已经行人如织,许多举子们披星戴月地前行,高高竖起的灯笼,为他们指名道路。
郑森乘着马车,缓缓而行,在距离贡院半里路时,终究是堵住了,难行半分。
“走——”
他毅然决然的背起了包袱,向前而行。
一路上,浑身带着杀气的京营士兵,将整个道路围起,充当起了人肉栅栏。
如此一来,道路清晰可见,只要有士兵就是正确的。
而等他到达辕门,一盏盏竖起了巨大灯控印入眼帘——南直隶、福建、广东……
十三省、二直隶,一目了然。
最拥挤的是南直隶,举子最少的,是山东。
两军打了半年,举子只有寥寥数十人,显然是乘坐的海船而来。
一眼望去,遍地是举子。
而他是有心人,心中略微估摸着,北方各省加一起,只有不到五百人。
南方,确是其十倍有余。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三百人来算占据三成五的北人,将会五百取一百零五人,五取一的比例。
而南人则五千取一百六十五人,却是三十取一。
而中部几省,云南沦陷,贵州人少,四川凤阳等中榜人士,不过三四百人,则取三十人。
“考进士,还得是看运气啊!出生的好,也是一种本事。”
郑森叹了口气,无奈地排队走进考场。
三步一哨,五步一岗,jūn_duì 的重视让郑森明白皇帝对恩科的看重。
而就在贡院数百步远的酒楼中,朱谊汐登高而望,只见开阔的贡院,只有一盏盏的灯笼显眼。
其附近不仅没有树木,而且也没有高楼,措施十分小心。
而那些马车,已经将道路堵塞,排到了酒楼外。
眼见此,朱谊汐不由得捋了捋短须,故作感叹道:“天下英雄,尽入吾毂中。”
科举的作用,就将精英吸入统治阶级,考的是什么也不重要。
就算不是儒家,而是墨家,道家,一旦成为了统治者的道具,就会变异,扭曲。
什么科举误国的论调,朱谊汐嗤之以鼻,难道贵族共治好吗?
关键不在于科举,而在于考什么。
“陛下,李侯爷到了……”
就在他感慨万千的时候,贴身宦官田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打扰道。
“让他过来吧!”
想到李继祖,朱谊汐会心一笑,这是他收的第一个小弟,识时务的俊杰。
“末将李继祖,叩见陛下——”
李继祖快步而上,露出黢黑的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