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仍旧强调道:“以雇佣来替代赋税制,远比收盐来得干脆利索,不给那些人留下丁点的漏洞。”
来个形象的比喻,之前的盐户相当于佃户,煮出来的盐大部分交给朝廷,剩余的部分也只能以极低的价格被朝廷收购。
而盐丁法后,盐户却只是地主的长工,包吃包住,相较而言轻松许多。
内阁讨论一番后,仍觉得不行,雇佣成本太高了。
即使盐丁只要三四万人,每月五银毫来算,一年也要近二十万块银圆,而盐税才多少?两百来万啊!
还是之前的无本买卖来的舒服,虽然是牺牲盐户的利益。
不过皇帝却下定了决心,直言道:“盐丁制一出,配合盐田、票盐,每年盐税岂止两百万?最起码千万。”
“到时候,这点银子,就像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内阁也非寸步不让,知晓君意不可违,只能选择妥协:
如果淮盐那边尝试顺利,才能推行全国。
这般,淮盐的进去到了深层的改革期。
不过江南等地在议论盐政时,远在甘肃的尤世威,则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兵灾。
李自成在青海地区艰难地降服土默特部了,兵马聚集至五万。
而等他回顾之时,却发觉自己的根据地肃州被明军占据了,还成立了一个甘肃省。
这让他极为愤怒,立马扬言要出兵。
而刚入碾伯所卫不过月余的尤世威,着实有些害怕。
这里距离河湟谷地,西宁卫,只有百余里,距离土默特部也只有三四百里罢了,对于骑兵急行军只要两天。
不过他并非是害怕jūn_duì ,而是害怕缺粮。
没错,等他率领三万大军,抵达残破不堪,废弃多年的碾伯所卫时,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粮道太长了,很容易被切断。
而不好的是,李自成此时的骑兵却很多,如果粮道被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就想着尽量储备粮食,以预防不测。
在这片陌生的地域,久不闻明廷之声,粮食的重要性不断被拔高。
可是尽管他再三征集,也不过管一个月而已,这远远不够。
“统制可要求陕商供应。”
姜镶建议道:“只有陕商知道路,怎么运粮,并且有足够的粮能够送来。”
“可是其要价太高了。”
尤世威叹道:“从凤翔至此地,千里之遥,石粮至此也要三四两,咱们给不起,也逼迫不得。”
谁不知道皇帝的背后站着陕商,就连他也在镇守榆林时与陕商关系密切,如果强行要求还不给钱,那不亚于捅马蜂窝。
自己的运粮更是白痴,陕商要钱,而民夫吃粮最狠,还不如舍钱呢!
如今钱不够,也不能抢逼,这就令人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