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布达里欣喜若狂,忙不迭拜下。
这相较于他的实际收入,可多了好几千块呢,值了。
心情愉悦地踏入宫廷,他将要去见妹妹琪琪格了。
一场冬至日朝会圆满结束。
至此,朝廷开始了封衙,再多的事只能等待明年处理,这段时间就是休假了。
整个大明,也由此进入到了绍武二十二年,也就是1668年。
皇帝的年龄也迈入了四十五岁,看上去依旧精神旺盛,正是政治的黄金年龄。
不过刚过完春节不久,这是蒙古大贵族们在北京过冬,享受着舒服,但草原各地却是乱了起来。
绥远的逆贼肆虐,边军不断出击,绥远巡抚更是广召各部贵族,和麾下的牧民,点齐两万牧民为军,和边境一起清剿。
而在漠北,察哈尔,科尔沁等地,则等来了白灾。
所谓的白灾,就是大规模的降雪引起了暴雪灾害。
在草原上,几乎是每隔三五年就有一场大规模的白灾现世,可谓是让人难受。
这一场场的灾害,就会驱使大部落吞噬小部落,从而壮大,让整个草原陷入动荡。
且不提暴雪对人的伤害,其对于牲畜的危害更大。
如果积雪过厚,维持时间长,它会掩埋牧草,使牲畜无法正常采食,导致牧区大量畜牧掉膘和死亡的自然灾害。
冬天的草原,牲畜们也得出来觅食。
即使朝廷大规模的普及了青贮,但是各个部落和牧民们家庭实力都不同,青贮自然不同。
(青贮,就是窖藏发酵牧草,从而更好的过冬)
就像是沟渠和河堤修建的再好,也防不住那旱灾。
朝廷对此自然早有惯例:赈灾。
就像前面说的,如果坐视不理,草原上的秩序将会荡然无存,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无论是哪个部落壮大都是朝廷不想看到的。
因为这会破坏大明多年来制造的秩序。
这要是有一批不怕死的南下,造就的危害就钱财更大了。
“库伦有多少粮食?”
“约莫二十万石!”
堵胤锡随口道。
作为首辅,他再次管户、民、财三部,对于各地的钱粮多少一清二楚。
“够吗?”
朱谊汐问道。
“臣等目前还不知漠北情况如何,但从察哈尔来看,想来已经是严重了。”
堵胤锡叹道:“漠北将军府辖下部落约莫四万帐,若只是人就罢了,关键还有有牲畜。”
“是啊,关键还是牲畜!”
朱谊汐有些头疼:“只能尽量从晋北调粮了。”
“另外,北海情况如何?如果有余力的话,也可以南下支援。”
相较于漠北,北海地区因为贝加尔湖的缘故,耕地较多,储备的粮食自然也就更多了。
“陛下圣明!”堵胤锡应下:“察哈尔临近京畿,耕地又多,应当是无事,科尔沁地区则由吉林……”
草原上筑城,最大的作用就是防御雪灾,同时储存粮食。
在这样的重要时刻,立马就显示出了作用。
广大的漠北地区,只有一个库伦,而察哈尔却有七八座城,赈济牧民的话倒是非常容易。
所以说,草原筑城必然是要的。
……
“起咯!”
大同,一队规模达到千人的队伍,满载着货物,压的牲畜肩都开始打颤了。
雪花缓缓而下,一片又一片,马蹄下落,踏到地面的话达到了半寸深。
“头,这是到哪?”
所有人都裹着棉袄,带着毡帽,在风雪下而行。
“漠北,库伦!”满脸风霜的大汉抬起头,目光深邃。
一旁的汉子叹了口气:“那么远?”
他回首望了一眼,队伍在风雪中几乎见不到人边:“这一趟,得死不少人呢!”
“我算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要赈济那些鞑子,咱们大同府这一趟也受灾了。”
“鞑子啊!”男人则扯开毡帽,露出脸来:“老子这还有块疤呢,这就是鞑子给弄的,说什么了吗?”
“屁!”这时,后面的一瘦脸汉子闯过来:“你那是被流矢伤的,鬼知道是鞑子还是啥。”
“这他妈是鞑子。”
男人较真着,旋即叹了口气:“咱这大明朝,鞑子跟汉人都一样。”
瘦脸汉子则发声道:“你懂个屁,咱是把粮食送过去,把那些大子的肚子给填饱,不然的话人家又得南下了。”
“这才过了多少年的安生日子,你想去打仗?”
“送粮食总比送命强!”
说着,瘦脸汉子低声道:“反正是朝廷的粮食……”
这下,几人低声笑了起来。
随着队伍的向前,没有预想之中的卧雪而睡,而是有房子。
“这是朝廷当年运粮建的驿站,如今是商人们借宿的地方……”
所有人都是大喜过望。
这下,最起码夜里不会担心被狼叼走。
吃饱喝足,继续上路。
几乎每隔三十里,会有一座庞大的驿站,昔日的粮仓都变成了房间,足够容纳数千人住下。
所以这般徭役虽然苦了些,但众人却不敢抱怨。
此时的库伦城,熊英杰正巡视着粮仓。
对于此时的库伦来说,没有什么比粮食更重要的了。
除了粮食外,最重要的还有个草料。
在草原上,草料就是粮食。
而青贮的草料,带着冬天可比粮食,但在平日却不缺,故而成本与售价翻了数倍。
对于普通的牧民,他倒是无所谓,造反杀了就是,但是jūn_duì 却需要大量的牧草来供应军马。
“草料还够吗?”
“记住我的话,一定要留足jūn_duì 半年的草料,然后再考虑救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