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顾全大局,郑森还是暗示其处理收尾,免得到时候脸上难看。
他这个总督,对于钱财可是不缺。
虽然郑家没了往日年入数百万的夸张,但大量的商船依旧在,还有那些老人操持,再凭借着多年的关系,一年捞取个二三十万块很玩似的。
不是皇商,胜似皇商。
那些国公们,对此都难超过。
其之富,冠于勋贵。
“公子,上来玩玩呗。”忽然楼上一扇窗户的女子媚笑着,伸出玉膊挥着一张手巾。
贾代善心里一荡,觉得这女子长得还可以,虽然风尘了,但滋味不同,胯下一时间竟然有了动静,脑子里各种画面就浮现出来,心下摇摆起来……
忽然,他脑海里浮现一道彪悍的身影,立马就熄了火。
脚步匆忙,埋头而去。
本来贾家管的严,又为他娶了一门妻管严之辈,让他苦不堪言,昔日的好去处都不见踪影。
也是如此,勋贵都嘲笑他家有河东狮吼。
过了花柳巷,就是内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
非常多的达官贵人喜欢来此购衣,最爱量体裁衣,所以这些店铺衣服料子绸缎极多,还有不少名品,价值高昂,备受追捧。
掀开车帘,忽见一处低调而典雅的院落,在热闹的地界十分突兀,里面只见裁缝在埋头专心地裁剪,旁边的衣架上挂着寥寥几身衣裙,显然是做女子衣裳的地方。
这家商行的牌匾叫“郑氏织造”,是个大铺子。
不像别的铺子一样就开个门面,他们是一整座院子都是商铺。
外面的铺子接待一般的顾客,进深里有一道木头绸面的屏风,从屏风进来左右都是厢房,还有阁楼,全是各色料子、锦缎、成衣。
再里面的房屋就是仓库。
似乎这里是总铺,在北京其它地方、以及别的城都有分铺。
他本只是打这儿过,便想起这个名号在别的地方也见过。
这时又见环境清幽,店家几乎都是妇人,各有风情,一时忍不住就亲自进来瞧瞧。
即使吃不着,看一看也好。
“哟,公子止步,这里可是女眷所在,不得进入!”
这时候,一个打扮素雅的女掌柜走上前,捂着嘴笑着。
见到埋头就进的青壮小子,忍不住就调笑起来。
贾代善瞥了其一眼,其姿色倒是不错,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给我裁一件衣裳来。”
“就按照你的尺寸……”
“客官,我的尺寸哪里合适,还是让您的夫人来吧,要不我们直接上门也成……”
女掌柜笑着道,话语之中已然是拒绝千里之外。
对此,贾代善也没了笑容:“来一盒胭脂,要阴山的胭脂花造的。”
“您放心,保管是阴山的。”
说着,女掌柜跨了两步,直来到隔壁,口中吩咐了几声,就提着一盒胭脂过来了。
卖女人东西的,胭脂水粉和首饰,成衣永远也脱不开。
他转身回到府中,妻子倒是没埋怨,反而絮叨道:“莫要看你给我带胭脂委屈了,这可是京中的抢手货。”
“丈夫为妻子买胭脂,不也是正常?”
贾代善叹了口气。
正常个屁,这是拿他尊严在地上摩擦,怕老婆这件事恐怕得传遍北京城了。
屁股还落座,薛崇文就来拜访,拖拽地去向南安伯府。
其兄贾代化为滁州伯,辽国相,贾代善倒是对于郑森不怎么畏惧,但直接拜访,他却感觉有些膈应。
薛崇文知晓其所想,认真道:“云南之翡翠,香料,茶叶,皮革,孔雀,滇铜,无一不是珍宝,价值不菲,如果咱们能搭上关系,那就发大财了。”
还有一层他没说,郑家在日本关系不浅,如果能搭上顺风车,粘点边,那就更别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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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希望渺茫,但好歹也得有追求不是。
“滁州伯府?”郑森闻听此拜帖,一时间有些诧异。
他跟这个贾家可没什么往来,不用说就是商路罢了。
见到来人,郑森直言道:“贤侄,这云南之事大为艰难,某难概论,但生意之难办,就算是某也做不了主。”
“只求总督一视同仁即可。”薛崇文主动道:“照顾自然是不敢提,只求一个机会。”
“好,便允了你!”
郑森应下。
路上,薛崇文欣喜难耐,只要接上线,凭借着四家的关系,何愁商路不同?
面对着越来越多的拜帖,郑森深感吃不消,只能闭门谢客。
这时候,晚来的几家无不遗憾。
尤其以定国府最为难受。
作为昔日的勋贵重臣,在绍武朝后,虽然因为牺牲的表现而恢复了爵位,但家长却被查抄个干净,皇帝又毫无权力给予。
这般一来,定国公府倒是外强中干了。
“这叫什么事?”徐延宗叹了口气,分在的难受。
多年来在北京的憋屈生涯,让他今日一贯爆发了。
喝着酒,自由发泄着。
堂堂的国公,过得比伯爵还要难受,缩着脖子过活,这谁受得了?
一旁,惠安伯张承志则同样饮着酒,心情一样难受。
惠安伯一系乃仁宗张皇后而起,名副其实的外戚。
他的叔父一家在北京自焚而亡,倒是与国同休了,然后绍武再兴,给了他张家的面子,再袭伯爵。
可爵位承袭了,但一应的体面却没有,伯爵当的甚是不如意。
在没有权利的情况下,富贵只是枉然。
尤其是与那些一群绍武勋贵相比,更是没滋没味。
“要不,咱也参军?”张承志提议道。
徐延宗白了其一眼:“您倒是别闹笑话了,您还会骑马吗?”
“就算是您去参军,哪里还有位置?哪里还有战功?”
“难道就这么的置之不理?”张承志难受道:“长久下去,咱们哪里还有这份体面?”
“怕是就连皇帝都忘了咱了。”
前明勋贵,不过是摆在台面上的样子罢了,花着钱养着,面子上过得去就成,哪里敢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