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什么用呢？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想点一根烟，却半天没有点着。
他空洞的眼神看向窗外，那里却是一片漆黑。
许多年之后，面对狱友，法外狂徒张三会回想起，他一分钟就完成扫雷的那个悠闲的下午。
……
国家电视台。
体育部的人正在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主持会议的张老八一脸愠色地看着分列会议桌两侧的八个人。
这些人正是那天去酒店采访潘毅的采访组成员。
“说吧，是谁把原始采访录像放到网上的？”张老八拍了拍桌子。
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人吱声。
张老八嘴里继续说着，眼睛却瞄向马凡冰：“怎么，有人敢做，却不敢认了？”
这时有个青年却有点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录像也不一定是我们放出去的啊……当时采访完我们把设备拿回台里放着，有一段时间没人看着。有可能就是这段时间，有人把它给复制走了。”
张老八猛敲桌子：“你搁这给我拍悬疑片呢？碟中碟？我们这只是个采访录像，又不是什么机密名单，谁闲着没事来复制？”
青年低头不语。
马凡冰却也看向张老八：“主任，我觉得吧，不管是谁放出去的，现在不是有了个好的结果了吗？”
不管张老八瞪向她的眼神，马凡冰继续说道：
“现在的舆论，是一边倒地支持潘毅，攻击足协，而足协也做出了让步和回应，把张三撤职了。”
“这个网上流出的采访录像，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很好的正面作用，也受到了网友的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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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协这么处理，说明也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拾。如果这时候足协还要去追究什么录像的源头，恐怕还会引起球迷和网友更大的反感。”
“再说了，我们一开始在地上足球播出采访内容时，就把那段不利于足协的镜头给剪掉了，本身就说明我们是站在足协那一边的啊。”
“现在这个录像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偷走并放到网上，如果足协还怪罪到我们头上，也太让人寒心了。我们还有必要护着他们吗？”
马凡冰讲的似乎很有道理，逻辑也很通顺，这让张老八听得有点一愣一愣的。
但总归足协确实到现在也没有给他打电话，说明这事还真没追究到他头上。
最后，张老八只能是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既然不是我们的人放出去的，这事就到此为止吧。散会！”
听到这句话，在座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约而同地都朝马凡冰这里看了一眼。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这个视频是马凡冰放上网的。
那天采访结束后，放着采访录像的u盘，一直都在马凡冰手上，也只有她有时间去复制内容。
但大家都心照不宣。
毕竟他们也都像马凡冰一样，想着把真相告诉给所有的球迷和网友。
……
当马凡冰走出会议室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短信。
马凡冰低头看时，不由地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短信是潘毅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
“谢谢，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