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风道:“李清闲在司正殿说了假话。”
“哦?”
周春风看向李清闲。
李清闲道:“我的推命术本来算不出什么,但得您气运相助,意外超常发挥。不仅算出这葛朝是潜伏在诏狱司的内奸,还算出,就在三个月前,此人和一个疑似朝廷大员接头,那人脚下穿着老旧官靴,右手无名指上,长着一颗痣。那人还说是什么冥主的人。另外,还有个狱卒为葛朝通风报信。这两人若是靠近,我的命术可能感知到。”
怂王与周春风齐齐转头,望向对方。
“继续。”怂王眯起眼。
“那人让葛朝潜伏在诏狱司,说是等待大事。对了,那人还给了葛朝三万两银子,一半自用,一半用于大事。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我忍辱负重,在司正殿上假装算错。”
怂王望着门外晴空,右手两指轻轻敲击扶手。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有几成把握?”
“十成。”
怂王望向周春风。
周春风道:“掌卫使大人,李清闲我是了解的,虽然在小事上稀里糊涂,但大事绝不糊涂。更何况,这葛朝一直不声不响,这次突然反对,显然是不想看到夜卫出现命术师。冥主那边有多恨朝廷的命术师,您是知道的。否则,没办法解释一个七品为什么偏偏站出来反对他。”
李清闲道:“此人同时拥有灰雀伏巢、微鳞潜草与避役隐三种命星,外加离群害马。那离群害马命星,乃是命术师种下,并非正常得来。”
“离群害马?你能推算到这颗命星是何时所种吗?”怂王问。
李清闲仔细回忆,并使用推演术推演,道:“大概是十三年前。”
怂王与周春风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怂王盯着李清闲道:“很好!明天安排你认一下狱卒,至于那个高官,我们锁定目标后找你确认。你为夜卫、为朝廷不惜自污,数日后,必恢复你名声。”
“谢掌卫使大人!”李清闲道。
“伱的命术天赋很特别。”怂王漫不经心道。
李清闲早就想好托词,略带少许傲气,挺胸抬头道:“不瞒掌卫使和周叔,我有灵眼见龙,偶尔能看到一些普通命术师看不到的地方。”
“见龙命术师,历史上不过三人,都是名震天下的大命术师,怪不得……”怂王点点头,“回去吧,端一盆水果走。”
李清闲笑道:“谢掌卫使大人赏赐。”
李清闲端着一盆水果,跟在周春风后面。
一路上,凡夜卫官员看到那红色水波纹脸盆,个个停下静立,满面羡慕。
到了春风居,周春风见李清闲跟来,一边进屋一边道:“你不是要修炼么?”
李清闲放下水果盆,道:“周叔,我想在诏狱司做点小买卖,赚点外快,您说怎么样?”
周春风坐到椅子上,沉吟片刻,道:“水至清则无鱼,诏狱司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你把握好度即可。这也是不错的自污手段,你年纪轻轻就是命术师,若太过洁身自好,反而不妙。”
“真可以?”李清闲道。
“张富贵欠我二十六个人情不还,我正愁没借口,在诏狱司,你随便折腾。”周春风道。
“诏狱司司正、不要脸的富贵?”李清闲问。
“要脸的能欠我二十六个人情?”
“可你明知道他不要脸,怎么还让他欠?”
“他那么不要脸,我能怎么办?”
李清闲愣了一下,道:“好有道理……他不会不还人情吧?”
“唔……很有可能。”
“那我还能做小买卖吗?”
“能,反正你跟张富贵半斤八两。”
李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