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抬头一看,面露和煦的微笑,道:“这不是章大人么?来人,给一张凳子。”
章玉临挤出惶恐的笑容,弯腰含背道:“见过小李大师。那日一别,我逢人就夸您,我们刑部的人都觉得您是齐国少有的人才,都希望您来刑部。”
李清闲点点头,道:“私事稍后再谈,咱们现在谈公事。”
“是是是,是是是……”章玉临伸手拢顺头顶的长发,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
李清闲微笑着问:“章大人,伱今日去柔玉阁,所为何事?”
章玉临尴尬一笑,道:“男人嘛,总有管不住裤裆的时候,我是练功练岔了,去泻火的。您放心,我们刑部与冥山向来势不两立,我绝不会勾结乱党。”
“巧了,今日恰逢乱党在柔玉阁聚会,商讨如何扰乱圣上大寿。你偏偏今日在,你说和乱党没关系,让我很难办啊。”李清闲轻叹一声。
章玉临忙道:“我懂。我在城里有三间铺子,在城外有一个庄子,房契都在家里,您派人取,我在这里当场给您,并立下字据,是您拿真金白银买走的。我家里的女人,您看上谁,尽可自取。还有字画古玩,您要是给面儿,也尽可拿走。”
李清闲轻叹一声,指着章玉临对众人道:“你们听听,冥山乱党也是这么贿赂我的。”
章玉临眼中闪过一抹怒色,随后陪笑道:“李大人说笑了。我再怎么不济,也是化魔山嫡传,最多明日,刑部就会派人问询。”
“你们听,冥山也是这么威胁我的。”
“小李大人,我真的与乱党无关。”章玉临提高声音道。
李清闲道:“我们在抓捕乱党前,在柔玉阁各处放下留音石。其中一颗,在你房中。”
章玉临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这留音石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一直在房中,并未与乱党勾结。”
“你想想,你在房里说过什么话。”李清闲低头饮茶。
章玉临隐隐感觉不对,拼命回忆,慢慢地,一些记忆涌上心头,表情越来越惊恐。
“那……那些都是酒后胡话,都……是乱说的……”章玉临全身轻颤。
李清闲挥了挥手,其余狱卒离开,只剩韩安博、于平和郑高爵。
李清闲指着于平,道:“章大人,记得这个人吗?”
章玉临望向于平,双目茫然,轻轻摇头。
“真不记得?”
“真没印象。”章玉临道。
于平咬着牙,握着拳,盯着章玉临。
韩安博叹息道:“贵人多忘事啊。”
“是啊,废了两个夜卫的丹田而已,这么微不足道的事,章大人怎么会记得。”李清闲道。
章玉临愣了一下,想了好一会儿,目光一闪,叹了口气,道:“我想起来了,那件事,是我错了。”
“你当时,是路过,还是有意为之?”李清闲问。
章玉临眉头紧皱,一边回忆一边道:“只是前一天有朋友说,康老的家人在这里有家店,我如果想找康老帮忙,可以去那里找找机会,并没有人刻意指使。”
“后来呢?”
“什么都没有发生,康老也不知道这件事。”章玉临道。
李清闲点点头,道:“于平,此人口出悖言,诋毁君上,又意图武力逃脱,废了他的丹田,以防逃跑。”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