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一开始,贤太子与他相处和睦,私下有人说,这皇家将来的一帝一王,定然能让齐国昌盛。可不知道怎么了,后来他突然被夺了权,不再委以重任。有人说是贤太子的手段,但我是不信的。”
“贤太子是能容人的。我记得他的那位有名的瘸子幕僚,曾当众羞辱他,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虚心求教,最终让对方心服口服,传为一段佳话。更何况,当时皇子们斗的厉害,贤太子一直远离神都,就是想避开争斗。”
“是啊。贤太子终究还是没能避开。再之后,皇上不知道怎么就再度掌权,得到先帝信任,但从此以后,皇上与贤太子的关系,便江河日下。”
郑辉道:“坊间流传,皇上与贤太子曾在紫亭一番长谈,之后便老死不相往来。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韩安博道:“我听说的更细一些,说他们俩兄弟当时大吵一架。皇上拂袖而去,据说临走前,说了一句‘兄有谋无断,不可为帝’。”
“确实。贤太子的性格,是双刃剑,他待人很好,但有时候稍微优柔寡断,但我相信他只是需要进一步磨砺,只要磨砺够了,人也就慢慢果断了。”
“再不久,便是冠军城门被偷开,妖族夺城。”
郑辉叹了口气,道:“我一直很好奇,以当年人族的实力,就算被偷开城门,也有很大可能击退妖族的,毕竟当时军中高手如云。可不知怎么的,就败了。当年城里,可是有大命术师的,大命术师怎么连这点事都没发觉呢?”
韩安博缓缓道:“听说当年贤太子声威日隆,天康帝想调贤太子回返,贤太子婉拒。”
“到了本朝,又是一模一样的事吗?”
“不一样,一个不想解决,一个自以为能解决。仔细想想,其实没什么区别。”韩安博道。
“可惜,当年没有闲王。如果当年闲王在冠军城,即便城门被破,也能守住,然后反攻妖族,可惜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
“你说,皇上想起当年的事,会怎么想?”
韩安博摇摇头。
“可惜他不敢过河。”
韩安博缓缓道:“他可能想过河,但又不想。”
“或许是吧……”
“不管怎么样,飞空船队北上,过不了几天,闲王军就会拿下冠军城。”
“过去的都过去了,一切都向前看。灭了妖族,人族一定会更好。”
“这神都啊,以后肯定会热闹起来,像以前一样热热闹闹,多好。”
“走,咱们老哥俩儿喝两盅。”
“我不能喝酒。”
“没关系,你以茶代酒,陪我喝。”
“好。”
两位旧日的夜卫,在黄昏未落黑夜将升的神都,一步一步走向酒馆。
天门关。
数百万将士抬头仰望高空徐徐前行的六十艘飞行法器,直至消失在北方的星空里。
他们每天都能看到从南往北运送的船只,但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船队。
别说是飞空船,即便是六十艘普通普通大船过江,也足以成为一景。
“人族有这么多修士?”
“更多。”
“那为什么咱们还打不过妖族?”
“可能有什么原因吧。”
贤王城外,灯火通明。
登记排队的人,竟比飞空阁南下之前更多。
与之前稍微不同,这一次来的人,主要是大大小小各种势力,整体北上。
“我们没有飞空船,但闲王殿以群雄令相唤,我等应约而来。”
这是这些天来,贤王城内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六十艘飞空船还未下落,贤王城内外,无数人抬手欢呼。
飞空船刚落地,众人还没等下船,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蜂拥而上。
李清闲站在飞空阁前,向众人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