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历来自个疼爱女儿的,如何忍心秦玉楼将来嫁过去受那样的苦啊,光是这般想着,袁氏心中便已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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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千宠百爱养出来的女儿,可不是送去让人作践的。
若是在前几日,她还私下盼着此时能有回旋的余地便好了。
可是现如今,即便颜家松口,她也断然不会同意了。
更何况,颜家又如何会松口?
这般想着,袁氏心中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对着颜邵霆缓缓道着:“孩子,回去罢,咱们楼儿终究还是与你无缘,我已为楼儿相看好了一门亲事——”
“不——”
颜邵霆听了,不由悲愤大喊一声。
那声音凄然绝望。
袁氏看去,只见他一脸灰败,整个人失魂落魄犹如死人似的。
筱姨娘神色微愣。
母女二人对视了片刻。
便见秦玉卿提着步子缓缓地来到了筱姨娘跟前,却是忽而伸着芊芊玉指将托盘里的那只五彩金线·刺·绣而成的桃形香囊拿了起来,只拿到眼前细细观摩了一阵。
香囊做工精湛,下端系着同色丝线彩绦,香囊里头似塞了玳玳花,隐隐透着淡淡的清香。
每一针一线显然皆是用了十足的心意。
秦玉卿瞧了片刻,便又若无其事的将香囊放回了原处。
半晌,却见她忽而抬眼,看着筱姨娘开口淡淡的道着:“姨娘如此劳心劳力,可是为了女儿的亲事?若是如此,姨娘委实无须这般,女儿的亲事,便是太太不上心,横竖还有父亲在,不至于让姨娘如此费心费力的去讨好那头···”
秦玉卿的语气淡淡的,面上与往常无异,并无旁的神色。
然而听在筱姨娘的耳朵里,那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又仿似隐隐透着一丝嘲讽似的。
筱姨娘听了,心中并无委屈,有的皆是全然的愧疚。
卿儿的性子之所以变得如此清冷,如此高傲敏感,全是因着投胎投在了她这个没用的姨娘的肚子里,打小受尽了委屈。
虽自小衣食无缺,但在太太,二房的打压下,尤其是在大小姐的陪衬下。
哎,这才···
她知道卿儿向来不喜她这般行事,可是作为一名妾氏,作为一个盼着女儿能偶谋得一桩合意亲事的不受宠的妾氏,这一切所作所为,皆是她的本分。
纵使筱姨娘心中满是愧意,然面上未显,半晌,只轻轻摇头,面容一敛,对着秦玉卿道着:“我的儿,姨娘自是晓得你受父亲厚待,得祖母喜爱,可是你哪里知道,你父亲到底是外男,便是他日真心为了你的亲事操心,也断没有他一个大老爷跑去相看提亲的,更何况这选亲不单单是选夫婿,更多的是为挑选一个好的婆家,夫妻和美,家世安宁才是正理,这便得需有人悉心的交涉,精心的相看,耐心的去了解,而你父亲···”
说到这里,筱姨娘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随即便又缓缓的道着:“老夫人现如今也早已不再过问府上的事儿,你的亲事早晚是落在了太太手中···”
秦玉卿听了,微微蹙眉,似想要反驳,然抿了抿嘴,到底没有出声。
她历来是个聪慧之人,自然晓得这话里的道理。
只眼中浮现出一抹冷笑,妄想太太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的,定是痴心妄想。
显然筱姨娘也深知如此,便又继续道着:“姨娘并未妄想盼着太太能够全心全意为你,只望太太念在姨娘这么多年安分守已的份上,在你的亲事上不横加阻拦便已心满意足了,再者,大小姐十二岁时便已跟在太太跟前学着掌家查账,十三岁便可独自料理这诺大的府邸,姨娘只盼着你能够跟在大小姐跟前学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