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玻璃碎渣四处飞溅,云山愤怒地冲着手下吼道:“你说什么?”
在他面前,站着个戴眼镜男子,如果夏芒在这肯定能认出,这就是那天前往医院送钱的朱秉宜。
此时此刻,朱秉宜满头大汗,默默地低着头承受着老板的怒火一言不发。
他作为总裁贴身秘,在单位其他同事面前的确风光,但说实话,他这职务就是个脏活累活,老板吩咐下来的事必须一丝不苟办妥,挨骂的功夫自然也是必修课。
俗话说的好,受得了多少气,才能办的了多大事儿。
朱秉宜一直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业务能力确实强,他越来越受云山器重,故而才从大学毕业三年就坐上了这个位置,把学校的大多数同学远远甩在身后。
云山发泄了好一阵子,才终于稍稍平静:“因为什么被抓的?”
朱秉宜这才把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之所以之前没着急着说,是因为在老板没问。
老板问什么答什么,千万别因为谄媚等各种情况胡乱开口,这是他职场经的第二个原则。
“云海竟然搞这些名堂。”云山瞪大了眼睛。
他虽然知道自己这儿子暗地里经常倒腾些小动作,但也不知道已经上升到了雇佣黑社会行凶这个层面。
难道是自己对孩子的影响太深了吗?他忍不住摇摇头想到。
得知真相之后,云山非但没有怪罪云海,反而有着些许欣慰,大人物嘛,必须要懂得黑白通吃,合理利用暴力震慑才行。
这样的性格将来才能成为自己的接班人嘛。
这位虎父顿时生出一种后继有人的欣喜,所以怒气顿消,朗声道:“去打点打点关系,把人给我悄悄弄出来。”
可是朱秉宜却犯难了,他忍不住说道:“董事长,这件事情在外界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舆论太猛,恐怕要做的话不太轻松。”
“轻松?”云山眼睛一瞪:“要是轻松,老子还要你何用?”
“去!要是把人弄不出来,你这位置就挪一挪。”
朱秉宜在重压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他忧心忡忡地走在大街上,说实话,工作那么久,棘手的事也处理过不少了,但这么棘手的事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从来都很自信,却破天荒地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怀疑。
在这么大的舆论浪潮冲击下,他真的能把少爷平安的带回来吗?
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哎,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看来我这次真的要失宠了。”
朱秉宜很清楚自己老板的性格,在其他事情上,或许还有回缓的余地,但是牵扯他儿子,要是办不好的话,轻则免职降级,重则卷铺盖走人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只能尽力而为之了。
到达警察局,他严谨地整理了下妆容,昂首阔步迈了进去。
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朱秉宜连忙笑着问道:“请问,孟局长在吗?”
“在呢,里面的,你是?”
“哦,我是恒英集团的,来找孟局长有点事儿。”
“恒英集团?那是大公司啊,孟局长就在里面拐角处右边第一间办公室,你进去。”
“好的,谢谢了。”
朱秉宜按照男警指示的位置,到达目的地。
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与此同时,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性嗓音。
“哦,原来是小朱啊。”孟嘉良见到朱秉宜,旋即展露笑容。
朱秉宜也是客客气气地鞠了一躬:“孟局长,您好。”
“请坐,小朱,你来我这有什么事吗?”孟嘉良问。
朱秉宜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下,犹豫片刻便轻言细语地道明来意:“是这样的局长,最近我们少公子犯了点儿事,所以我们董事长就让我来,看看能不能请您老人家帮个忙,弄个保释。”
“保释?”
孟嘉良的手离开电脑,倚住下巴:“你们少公子那个事情已经满城风雨了,这确实是不好办啊。”
“可是,法院还没有宣判不是?只要在此之前,保释应该都没什么问题的。”朱秉宜现在只想先把人弄出去再说,至于其他的,那就是云山去考虑的了,对于他来讲,首要任务就是保住现有的职务。
孟嘉良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不敢这么做。”
他站起身,负手来回踱步,“这个案子目前处于风头浪尖,如果我擅做决定,搞不好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朱秉宜听后,皱起眉头:“难道不能用其他犯人代替一下吗??”
“您放心,我们把少公子弄出去之后一定给管得好好的,绝对不让他出门,任何人都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