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慢慢下移,一片繁华的街景,粉墙黛瓦,小桥流水,青砖小路,各色人行走期间……
这片土地与大气磅礴、大雪纷飞的京城完全不一样。
镜头来到一个三屋小楼上空。
红色楼廊雕花嵌玉,一挂挂灯笼垂下,粉红帏幔被风吹得飘出栏杆……
此时天还大亮,灯笼已经点燃。
镜头推进,进入楼廊里的一扇小门。
层层帏幔垂下,红色木地板,铺着一张大花绒毯,席地坐着一个正在抚琴的“小娇娘”。
是的,小娇娘。
虽然在梦中,虽然是背影,荀香也是如此称唤。
她穿着白纱衣,梳着灵蛇发髻,顶端斜插一支蝴蝶步摇。
这么冷的天,衣裳半透明,隐隐透出抹胸绿裙……
她的腰身随着抚琴的动作而扭动着,哪怕只看背影,也透出特殊职业的妩媚和风情。
她前方盘腿坐着两个青年男人。他们痴迷地欣赏着面前的女人,似又在想什么佳篇妙句。
这绝对不是曾经的荀凤。
荀凤再不好,也是清高的……
不是荀凤就好。荀香再不待见荀凤,也不愿意她坠落如此,丢荀家女子的脸。
可又一想,这人不是荀凤也不会把自己带过来。
是荀凤无疑了。
镜头向前再转过来,对着女子的脸。
虽然这张脸长开了,与分别时不完全一样,也能看出是荀凤。
如花似玉,楚楚可怜,秀色可餐,妩媚撩人,摄人心魄……
瘦得小脸像锥子,锁骨都露出来了,酥胸却胀鼓鼓的。若隐若现,还随着抚琴动作而微微颤动着。
所有形容女子勾人的词都能用在这张脸和这个身段上。
她时而垂目看看弹弦,时而抬头看看男人。媚眼如丝中,有风情,也有对曲子的沉醉。
这种眼神是训练出来的吧?
荀凤消失的这些日子里,接受了什么样的训练?
这种生活是她愿意的还是被迫的?
哪怕是在梦中,荀香也反复思考着这几个问题。
一首曲毕,荀凤抬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意思是,听完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那两个男人舍不得走,一个貌美的丫头过来把他们请了出去。
荀凤起身走去楼廊上坐下,望向夕阳的方向。红光把她的脸和眼睛印红,刺得她眼睛半眯。
没有人看到她的脸,刚才职业的面孔不复存在。
时而眸子里盛满了向往,嘴角还弹出一抹笑意。时而眸子阴冷下来,满含恨意……
对着这张多变的脸,直至荀香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