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舰队全员加入讨逆军?宇垣缠手刃神重德?”听松田千秋如此汇报,正在军令部里有一搭没一搭和堀悌吉闲聊的山本五十六惊呆了,“这……这……这……不可能。”
“您不相信?”
“不不不,联合舰队这件事我信,关键是宇垣缠……”山本五十六露出迷茫的神,“咱们俩可没给过宇垣缠好脸,我还算客客气气把他供起来,你更狠,上舰第一天就把他赶走了,他怎么会?”
“唉,大家都忘了宇垣缠绰号黄金假面。”井上成美叹息道,“这其实是他一贯的套路和作风,及川看来也不明白,实在够大意的。”
“黄金假面”的真实含义是“学渣碾压者”,宇垣缠对能力不如自己者,不管对方期数高低都不假颜;但反过来,如果能力强于他,无论人家怎么看他,他都佩服得恭恭敬敬、五体投地。
对堀悌吉第一天就把自己赶走的事,他居然在日记中写道:做得好!像我这种篡改演习结果、不敢正视问题的参谋长,确实不能再任用下去了,需要换个岗位清醒清醒,堀悌吉长官是有魄力的司令官。
等堀悌吉不但率领大和号突进打赢南太平洋海战,而且率联合舰队西征连战连捷,连巴拿马运河都敢于用陆奥等战列舰去封堵时,宇垣缠更认定联合舰队非堀悌吉统带不可。“山本长官在珍珠港昙花一现后,日渐保守、逐步蜕变为官僚,堀悌吉长官的创新和冒险精神却持续不断,把联合舰队带上了新高度,特别是他还仗义执言要改革整个海军体制,说出了我想说而不敢说的话,令人高山仰止……”
傍晚时分,联合舰队主力进入东京湾并与二航战汇合,现场气氛热烈,“板载”声不绝于耳。
听说联合舰队全军“附逆”,绝望下的及川古志郎在房间里自杀身亡,近藤信竹赶到现场后叹了口气,交代道:“好好将司令官收敛,再找具好棺材将他安葬了,他干了一辈子海军,没有功劳多少总有苦劳。”
步及川古志郎自杀后尘的还有南云忠一,在目睹松下浩二被杀、有马正文连同几个参谋“反正”后,被讨逆军羁押之人只剩下他一个,神情沮丧到了极点,虽然角田、西村对他还算客气,山本五十六也特意打电报要求想办法保住南云。但在周围看守士兵有意无意的的冷嘲热讽中,再加上得知整支联合舰队加入讨逆军的消息,南云忠一最后一根弦崩断了,选择了自尽。
“恭迎长官回舰!”夜间靠岸的大和号甲板上灯火通明,以近藤信竹为首,官兵们排成整齐的两列迎候。
“诸君辛苦了!”堀悌吉向众人微微鞠了一躬,“感谢各位对正义事业的支持!”
“板载!”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堀悌吉先走到近藤信竹面前,对他表示感谢,然后又特意走到宇垣缠的面前,拍拍对方肩膀:“宇垣君,你太不容易了。”
“长官!”宇垣缠千言万语,都在敬礼当中。
“什么?联合舰队全军附逆?及川古志郎自杀身亡?”接到堀悌吉打来的电话,石原莞尔震惊得几乎连话筒都捏不住。
“我没必要骗你,要不要你派几个参谋来码头看看?”
“好好,我马上派人,马上!”
“怎么回事?”多田骏看着走入自己办公室心神不定的石原莞尔,诧异地问,“看你神慌张,堀悌吉又出什么新招数了?”
“联合舰队全部姓堀了……”
“什么?”多田骏同样大吃一惊,站起来把椅子带翻了也浑然不觉。
“马上核实并向殿下汇报,这是大事!”
东久迩宫稔彦王在迷迷糊糊中被石原莞尔的电话吵醒:“石原君,你说,听完我就睡觉。傍晚陛下联系不上联合舰队,发了一大通火,弄得大家心烦意乱。”
“别等了,大和号都停在码头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包括大和号在内的所有舰队主力全部加入讨逆军了。”
“这这这这……及川古志郎败得也太快了点?”
“堀悌吉实力深不可测啊,您早点和陛下汇报,是死是活早下决断。陛下如果一定要坚持干到底,我派飞机送他出东京,先去朝鲜避避风头。”
东久迩宫稔彦王知道后半句是废话,逃朝鲜?那不就真变成打内战了?
“啪!”听完汇报后,一只花瓶被裕仁狠狠扫在地上,被紧急召集起来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及川古志郎误国!误朕!罪在不赦!”
“陛下!”
“朕不管了,大不了君王死社稷,你们爱怎样怎样。”裕仁袖子一甩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重臣们。
“石原莞尔说,如果陛下还是这脾气,明天只能派飞机送去朝鲜。”
“朝……朝鲜?”内大臣哆嗦着,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杉山元在那反复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