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和他谈。”华莱士干脆豁出去了。
“谈当然是可以的,但现在是战时,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端宝贵的。”罗斯福恨铁不成钢地提点道,“如果现在有轴心舰队要去封锁大不列颠,您是准备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我……”
“不要以为把物资送给大不列颠就是浪费,他们在不列颠岛上替我们抵抗着德国人的压力、替我们吸引着德国人的火力,如果没有4、5千万英勇善战、毫不屈服的不列颠人民替我们在一线苦苦支撑,替我们流血牺牲,德国人早就把他们的全部力量都压过来了,那时候美国人要付出更多的牺牲、更大的代价,死更多的人。”罗斯福正色道,“你不要以为把头缩回北美大陆就是彻底安全的,日本人炸过纽约,德国人打过百慕大和纽芬兰,这都是近在咫尺的事,难道我们不在远处把这些威胁拦截住而要放到身边、放到家里来对付么?”
丘吉尔插话道:“副总统阁下,我只想冒昧提醒一句,如果我愿意率领英国人民屈服,大不列颠根本不需要流更多的血,德国人事实上也不会拿英国人民和我个人怎么样——法国人投降后德国不也没怎么样嘛!无非到时候德国人利用我们的资源、利用我们的船厂、利用我们的工人来建造更多的军舰和武器来攻打你们……”
在罗斯福和丘吉尔犀利攻击面前,华莱士不复昨日之勇,苦笑着无言以对,只能恭恭敬敬甘当小学生。
罗斯福晚上设宴款待了丘吉尔,并且当着众多记者的面,承诺将继续援助登大不列颠,而丘吉尔一方面表示感谢,另一方面又信誓旦旦地承诺会坚持到底。看上去气氛很是融洽和友好,记者们围着两位领导问长问短,但两人的信心一如既往地坚定——谁也没有注意到独自在阴暗角落里浅斟的华莱士那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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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丘吉尔回宾馆后,罗斯福又和参联会众人举行了军事会议,众人都很担心他的身体,但他表示能顶住,真正让他揪心的是日本舰队的破交问题,打不过也赶不走,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局面。
“现在情况比较麻烦,太平洋舰队实力不足,目前只有2艘战列舰和一些辅助军舰,护航航母倒是有10余艘,但他们不可能参与舰队交战去进攻日本舰队。”尼米茨皱着眉头道,“现在不确定的是这支舰队是打算进攻我们还是纯粹为封锁破交而来。”
“两者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为了进攻,似乎力量稍嫌不足,如果是破交,又嫌力量过剩——没听说把超级战列舰编队拉出来破交的。”尼米茨解释道,“这样一支舰队,自持力大约是3个月,扣除往返时间,大约能在海上坚持2个月,如果纯粹为封锁而破交,澳新需要熬过2个月没有补给的日子。”
罗斯福皱着眉头问:“能坚持住么?”
“澳新本土是可以的,周围小岛有点麻烦,特别是所罗门一线,如果缺乏物资,据守能力会逐渐下降——毕竟我军和日军对于物资需求的标准是不一样的。当然坚持还是可以坚持的,大不了就是丧失进攻能力。”尼米茨想了想又道,“如果是进攻,那麻烦就比较大了,包括图瓦卢、托克劳、汤加、美属萨摩亚都有沦陷可能,因为这些地方防御力量都不强。倘若被日军全面占领后进一步部署足够的作战飞机和人员,形成岛屿控制网后,澳新方向运输线可能会被彻底割裂。”
金上将叹息道:“堀悌吉走了步好棋,现在正好是太平洋舰队青黄不接之时,舰队交战打不过、岛屿防卫守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日本人施暴而毫无办法。而且就算东海岸有足够军舰也不行,福克兰群岛还掌握在德军手中,要过去的话没有异常恶战根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我们绕远路,从南非走印度洋去澳新,那样也许会略微安全一点,但时间就麻烦了……”
“所以说华莱士是真不懂,这种时候还说停止援英,信不信他今天停止援英,明天坎宁安就会把皇家海军的舰队拉回大不列颠!一旦这些军舰也加入德军,那北美大陆永无宁日了……”罗斯福叹息道,“既然大战不行,那还是龟缩防守吧。让澳新方面过几天苦日子再说,或者他们也学印度方面搞老鼠偷运。”
所谓老鼠偷运,是指英美快速运输船从南非或者澳大利亚珀斯出发,利用单条货轮挂第三国旗帜在没有护航的情况下隐蔽地输送物资。虽然日本海军已完全控制了印度洋,但海域这么大再加上气候变换,总有监察不到的时候,这时候货轮就会偷偷摸摸北上为印度英军补充军用物资。虽然损失也不小,但毕竟这是一条路,总归也输送了几万吨物资,解了印度方面的燃眉之急,否则光依靠印度原有囤积的物资,有关盟军部队早就崩溃了。
众人点头,颇有十分无奈的感觉。不过金上将和马歇尔还是十分高兴,至少罗斯福本人比华莱士懂行得多,有这样的总统坐镇,他们可以放手施为而不必担心有人胡乱插手。
总统用理想主义来概括华莱士真是太恰当了:幻想美德停战后美国全力应对阿根廷?德国停战后不也能把力量都使出用于阿根廷?大家走大西洋补给的话,路程也就差了不到2000公里,有这么简单?
深夜时分,众人商议完对策后又讨论了罗斯福明天对国会演讲的核心内容,参联会高层决定全体陪同总统出席。
望着罗斯福远去的背影,特纳忽然道:“我现在好想把我的寿命分一点给总统,哪怕10年换1年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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