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着桌子吼道:“你敢不服从命令?我要撤你的职!”
“撤吧,我无所谓。”波特尔嘲讽似地耸耸肩,“信不信我把消息告诉皇家空军飞行员:华盛顿自己都不管冰岛那6万美国人,凭什么要我们派飞机?你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为冰岛上的美国人卖命?”
庞德跟了一句:“如果美国人肯派舰队,我同意皇家海军出这300架战斗机!”
“你!”丘吉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看可以。”艾登站起来表态道,“和迪尔元帅发电报,让他尽可能委婉但要把明确的意思告诉美国人,飞机我们可以支持,但美国人必须保证派舰队支援!”
艾德礼问了一句:“如果美国人还是不同意呢?”
“那……”艾登抽搐着脸,“只能让汉密尔顿公爵出面探讨政治解决了,总比让他白白去冰岛浪费生命好。”
赫斯返国后,担任皇家空军联队长的汉密尔顿公爵成为两国联系的第二条渠道,甚至建立了专属热线电台,由艾登负责接触,这句话的实质含义是什么,众人最清楚不过了。
丘吉尔惊恐地发现:布鲁克、庞德、波特尔三大军头听到此消息居然无动于衷,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内阁其他成员也仿佛松了口气,难道大英帝国只剩我一个抵抗派了?
当艾登说出政治解决的表态时,斯大林同志也缓缓转过身来,那个一亮一暗的烟斗后面是一张布满阴霾的脸:“同志们,现在不是追究是谁责任的时候,难道这场战争是我们侵略别人么?难道是我们主动去打德国人么?这分明是国际帝国主义妄图灭亡共产主义的总体战,只不过由德国人执行罢了。你们以为美国人、日本人赢了战争就不对苏维埃下手了?幼稚!现在是全党、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向前看的时候,是站在战略角度思考苏维埃何去何从的时候,是站在全局高度,从人民的长远利益、党的根本利益角度来考虑问题的时候……”
他的话音刚落,老战友伏罗希洛夫元帅第一个站出来表态:“我认为斯大林同志的告诫非常正确,这场战争毫无疑问我们打输了,但如果从共产主义运动的角度来考虑,我们还没有彻底输光——我们英勇顽强的抵抗挫败了法西斯匪帮试图扼杀苏维埃政权,试图灭绝布尔什维克党的企图,使他们意识到没有灭亡我们的办法,不得不坐下来认真思考政治解决。同志们,我们是世界革命的火种,当白色恐怖弥漫的时候,最要紧的是保存火种、保存有生力量,保存东山再起的可能性更为重要。和敌人拼光拉倒的想法是彻头彻尾的盲动主义。”
老资格的布尔什维克革命家、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加里宁第二个发言:“斯大林同志刚才的发言我认为非常关键。共产主义运动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必定有高峰、有低谷,这符合事物发展螺旋式上升的规律,高峰时我们不要得意忘形,以为苏维埃无所不能;低谷时也不能丧失信心,以为苏维埃马上就会失败。寻求停战不是对敌投降,更不是放弃共产主义信念、理想和道路,这只是一种策略,为寻求共产主义更好发展的策略。我们应暂时脱离战争,恢复经济、养精蓄锐,等德、美两个帝国主义国家继续厮杀,等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热潮重新高涨时再次出击!”
除协助朱可夫管理中亚特别方面军的甘冈诺维奇(兼任政治委员)不在现场外,其余委员一个个表态发言,高度拥护斯大林同志的主张,认为可以和德国人谈——本来就说这仗打完要谈判的,无非打赢了主动,打输了被动一些而已。
斯大林忽然点了列席会议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梅列茨科夫的名:“您怎么看?”
“我拥护党中央派人和德国谈判的决策,同时建议让托尔布欣同志率西北方面军、沃尔霍夫方面军、预备方面军共计100万兵力做好南下接应的准备以应付谈判不利的局面,至于我自己……”他站起来朗声答道,“我会率莫斯科方面军80万指战员和200万工人阶级坚守首都,牵制其余敌军,党需要我坚持多久,我就坚持多久!”
斯大林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很好,到时候请政治局其他同志去鄂木斯克主持工作,我和你留在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