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既然有令,我自当遵从。事不宜迟,眼下便出发前往!”
高演在听完这话后,当即便开口表态说道。
这干脆的态度,让高殷也大感惊喜,旋即便又叹息道:“这本来不是阿叔职内之事,但今事发突然又情况危急,畿内能托大事者为阿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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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军若乱,畿内必也不安。此本吾家家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高演闻言后又是一脸义正辞严的说道,旋即便又望着高殷说道:“但我也恐凭我一人怕是不能将事情妥善解决,行前还是希望太子能够配合安排几事。”
高殷倒是没有敏感的因为所谓家事而就对高演心生警惕,闻言后便连忙点头道:“阿叔请说,我一定尽力配合!”
“安定王贺拔仁,乃是国之元勋、在朝耆老,前因师旅败绩而遭陛下贬谪,如今仍然在都未出。其人在军中也颇享盛誉,若能与我共往抚慰群情,想必能更有把握。也请太子殿下体恤老臣,赐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听到高殷点头答应,高演当即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殷听到这话后顿时便皱起了眉头,尽管心里也知应该事从权宜,但他还是有点不敢违背其父命令,在沉吟片刻之后才说道:“阿叔此去凶险,自然应当给予周全人事安排。安定王之事并不是我能决断,但若此番能够协助阿叔平定骚乱,则我必具书奏于至尊,希望至尊能够豁免安定王的惩罚。”
“那我便替安定王先谢过太子殿下了。”
高演闻言后便微微一笑,这当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但该做的表态还是要做。贺拔仁是他趁乱执掌大军的关键人物,当然要在此刻暂时解救出来与自己一同行事,事成之后又何必指望这父子两宽恕!
除了贺拔仁一事之外,高演又继续提出新的建议:“我虽然入营安抚,但此番闹乱毕竟事出有因,也不敢奢望凭我几句言辞便能宽慰群情。为都畿万全所计,乃是应当将畿内宿卫之士全都召集起来、集中听命。禁军诸将或与城外营卒也都不乏牵连,为免内外串联滋乱,应当权总于一,不可由之各自行动!”
“阿叔所言正是,此事我也正打算执行。只是过往禁军事多由平秦王领掌,而今平秦王不在都畿之内,尚无人选资望足以制约诸军,阿叔可有荐选?”
高殷闻言后便点点头,旋即便又发问道,而此事堂内一众大都督府属官也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常山王要举荐谁人。
高演环顾堂内一周,最终视线落在赵郡王高睿身上,口中笑语道:“赵郡王才干精明,常为至尊称许,今又被选为监国上佐,正宜担当此职。”
高睿听到常山王举荐自己,便也连忙站起身来谦虚几句,而太子本也正有此意,于是便直接授权高睿暂时节制禁卫诸军。
在举荐完高睿之后,高演才又说道:“咸阳王斛律明月,将门英种、才干卓然,当下正居畿内。赵郡王如若自觉大事难当,亦可与之商讨共事。”
高睿之前多有谦虚,又刚受高演的举荐而执掌禁军大权,此时闻言后便也开口附和,希望与斛律光一起掌管禁军军务。
太子不疑有他,对于斛律光的名声,他当然也有所耳闻,眼下事态紧急,这样的出色将领自然也是多多益善,因此便也点头答应了下来,即刻派遣使者前往斛律光府上去传达命令。
在将京畿之内的人事安排妥当后,高演便也不再继续逗留,汇合了从别馆中被放出的贺拔仁之后,一路便向城外军营行去。
“大王当真胆大包天,竟敢于畿内要害之处作此弄险!”
贺拔仁隐约知晓高演的意图,在了解到当下的情况后,便忍不住在途中望着高演感叹道。
高演闻言后便略作微笑,对此也未加掩饰,只是对贺拔仁回答道:“贺拔太傅对我所知不深,故而才有这样的疑惑。须知我也不是别家种类,对于太祖皇帝正奇相合的建事之术并不陌生。大事功成令人垂涎,当此要时岂能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