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提着火把,等待着她的归来。少女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尽头时,老头已经忍不住迎了上去。
"祭师大人,怎么玩到这么晚才回来啊!"管家西蒙斯一看见对方就责备道:"明天的[越年祭]会很耗费体力,你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哇,这身脏兮兮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嗯嗯,知到了,我马上就去洗澡睡觉,西蒙斯。"雪豹少女若无其事地走进族长大屋里,"管它呢?反正明天的祭祀只是哥哥们收买人心的戏码而已,我在一旁装装样子就好。"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呢?祭师大人------"老管家跟着少女走进屋子里,顺手关上了大门。
他们的对话渐渐变得模糊难以辨认,很快地,冬夜又回复了静寂。
第二天早上。阿瓦隆净土。
格林薇儿看着亚瑟。她以为骑士躺一个晚上就会好起来的,但骑士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已经一整晚了。这样下去可不妙。
她仔细观察着骑士身上的那些红色的咒纹。侵蚀已经在亚瑟全身蔓延,她却无能为力。她是个治疗师,知道怎样治疗伤患,但她不是魔术师,不知道怎样解咒。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亚瑟,希望骑士凭着自身的意志力醒过来。
------而此时的亚瑟,正在一片美丽的大草原上。
金色的大狗波比正在围着他打转,六岁的小男孩则追逐着狗儿在草地里玩耍。美丽的蓝空没有一片云,隆罩在这片同样美丽的绿草原上,一同延绵万里。
在不远处的一间小木屋里,他的母亲伊格莲正在做着好吃的松饼。烤箱里半熟的松饼散发出香甜可口的气味,在大草原上扩散。
玩累了的亚瑟坐了下来,心里期待着很快就能吃到的松饼。而远处的树林旁,一个人影骑着白马而来,渐渐接近了小木屋这边。
"嗨!爸爸!"亚瑟猛挥双臂,想要引起远处父亲的注意。
骑士也远远地挥着手,骑马渐渐接近了。他身上的盔甲在太阳下闪耀着银光,那是小男孩亚瑟向往的形象。
"亚瑟!"父亲靠近以后就跳下马,一上来就举高小男孩,"哈哈哈,小家伙!有听妈妈的话吗?"
"哇啊哈哈哈!"小男孩被举起来,却一点都没有畏惧,父亲总是那样高举儿子到处甩着玩,对于亚瑟而言这是一种刺激的游戏。
"亚瑟有乖哦!妈妈昨天还给亚瑟做了新的外套呢!"小男孩笑着说。父亲总是用那双粗壮的手臂把亚瑟抛上抛下,但又总是安全可靠,一次都没有摔伤过他的宝贝儿子。小男孩知道父亲会用尽所有方法来保护自己的,因此他从来就没有担心过。
骑士抱着儿子,推门进去。
"伊格莲?"骑士笑着说。
"噢,乌瑟!"女人放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拥抱她的爱人,"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骑士团的工作很忙吗?"
"有点吧。"骑士乌瑟把儿子放下来,自己坐在木制长凳上,随手拿起一块松饼吃,"嗯,松脆可口,甜而不腻,真不错!亚瑟真好呢?每天都能迟到妈妈做的甜点!"
小男孩坐在爸爸身旁,一边吃着松饼,一边欢快地踢着小脚:"没错,妈妈的松饼最好吃了!"
"你们父子俩净会油嘴滑舌!"女人噘了一下嘴,转头过去继续做家务,"乌瑟,你老是在工作时间偷懒过来找我们,小心被发现了受罚。上次就是被人抓到你工作的时候偷懒,才从黄金骑士降职为白银骑士的。你再降至黑铁骑士的话,家族的颜面何存?"
"降职就降职吧!我怎么可能不抽时间来陪我可爱的儿子和漂亮的老婆?"乌瑟逗弄着儿子的小肚子,逗得亚瑟咯咯地小个不停。
"你又这样说了------芭芭拉又要生气的。"
"就让那泼妇生气吧。最初娶她是因为父母的安排,我从来就没有爱过那个女人。我爱的只有你,伊格莲。"
"......这样说对芭芭拉不公平。毕竟她为你生下了刚瑟。"伊格莲低声嘀咕了几句。
但她知道,爱情从来就不是公平的。
即使她被从潘托拉肯的大宅里赶了出来,她还是个胜利者。乌瑟的心永远都是她的。
晚上,小男孩亚瑟在父母的拥抱下睡着了,这又是幸福的一天。
就算这是梦境也好,他祈祷着这样的幸福能够永远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