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这些[编纂者]则是受深渊所托,不断地修正着你们世界的存在。为了不让深渊不对你们的世界产生厌倦。"
艾尔伯特惊讶地张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于我的故事,就只能说到这里了。再说下去就连我自身也有危险了。"编纂者维克萨斯继续道:"虽然这个特殊空间只有你能进来,就连深渊的家伙们都无法监视到。但果然,让你知道太多还是不太好。"
"这和我要救穆特到底有什喵关系,编纂者?"艾尔伯特不耐烦地问:"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理解世界的构成。世界是什喵构成,我不在乎。重要的是怎喵救活穆特,怎喵……起死回生。"
"我说这些正是为了让你理解,你接下来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和我的工作是冲突的。"编纂者维克萨斯道:"这个世界的命运由我来谱写。而那只小猫已经被我写死了。你想要逆天而行,复活一个已经被系统确认为死亡的人。你这行为本身就是在否定我谱写的剧本。如果让你成功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将会对整个剧本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最终让大纲崩溃,对整个宇宙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而且最可怕的是,你是世上唯一一个有能力这样做的人。曾经身在真理彼岸的你,有能力改写世界命运本身。因此,在你决定这样做之前,我必须跟你谈谈。"
艾尔伯特露出不满的表情:"我只是想就穆特一个而已……救一个人可以毁灭整个世界,你是认真的喵?"
"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命运是复杂而精细,而且极其脆弱的东西。其中一只齿轮停止转动,它就会整个停转。其中一颗螺丝钉坏掉了,缺失了,甚至可能只是生锈了,整个机器都有可能崩溃。在你们之前大概已经有两亿多个世界因此而崩溃毁灭,你们只是从未意识到而已。世界毁灭被重置之后你们也没有记忆,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一直是我。我都快想罢工了。"
老虎愣了一秒。
"所以……你想怎样?"他问编纂者:"你的意思是,要我放弃去救穆特咯?就这样甘愿承受他死去的命运,不能有半点异议咯?"
"不。我只是想让你再三考虑清楚,是否要这样做。你所做的事情是不可逆的。一旦做了,世界的命运会从此改变,偏离原本的大纲。然后世界可能会逐渐步向毁灭,此后再怎么挽救也救不回来。我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是否要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整个世界。"
"说的好像和你没关似的……"
"确实是和我无关。如果你们的世界(故事)毁灭了,我也只是放下这个世界,去编撰另一个世界的命运罢了。我的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你所做的只是给我增加工作难度罢了。"
艾尔伯特再一皱眉:"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要救穆特。"
"想都不想清楚就如是回答?"
"不。正是因为想的很清楚,才会这样回答。我的想法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再思索一千次一万次,也还是这个答案。"艾尔伯特抽出剑,用剑尖指着眼前的创世神:"你的花言巧语迷惑不了我。我要救一个人而且我就是要救他。世界的命运管我.屁.事,你们这些自称为神明的家伙就自己烦恼去吧。如果你想用力量来阻止我,那就尽管来吧。不用多废话,只是战斗,说不定还更加轻松简单。"
"明白了。"编纂者维克萨斯停下了笔,把手中写着的稿子撕碎:
"那么从接下来这一刻起,以前准备的稿件全部作废。说不定我要重写大纲,用另一个故事来续写这宇宙,这森罗万象。
——但你的对手并不是我。我只是编纂者,并非执行者。
如果想要改变命运——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对手是谁吧?"
话音刚落,艾尔伯特眼前一切突然变黑。
在那漆黑之后便是[光]——萦绕着万事万物,联系一切的[光]。
在那无尽无数光之飘带的尽头,[命运之神——卡玛之座],出现在艾尔伯特面前。
神不动,神无语。
神窃笑着世上一切可笑之人,那些想要改变命运的、渺小又愚昧之人。
神慈笑,神愠怒。
神哀怜这些愚者,却又对这些愚者的愚行感到厌烦。
为什么?明知道命运是无法违抗的,却总有人试图挑战它?
神伸出八百百十万个手臂,每一个手臂都握着巨大的兵刃,随时准备进攻。
在卡玛之座面前,艾尔伯特微不足道得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那么,动手吧。]
神的声音响彻世界。他一挥剑,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那就试着,来击败命运本身吧!]
艾尔伯特持剑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