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关你的爵位,女士。”老司机不得不提醒她此事的严重性。
女孩摆了摆手,解开了自己的裙子,她的裙下并没有无限春光,而是一身极其贴身的黑色作战服,肩部和腰部的皮带都说明这件看起来薄如蝉翼的服装能够挂载多少沉重的装备。
她推开车门的时候,黑色的直升机已经悬停在她的头顶,女孩抓住直升机垂下的绳索,直升机立刻升起,她在猎猎的狂风中轻松地攀绳而上,甚至没有回望那正对她徐徐打开的白金汉宫。
老司机呆呆地望着仿佛被飓风带走的女孩,完全不能理解到底生了什么。
斯诺顿家族的后人,维多利亚·斯诺顿,未来的女伯爵殿下,在觐见女王的最后一刻,因为一条未知的手机信息而选择了放弃。
这个年轻的女孩在多达三十多名可选择的继承者中,由女王陛下亲自选中成为家族的继承者,她根本无需做任何事,只需乖乖地让这辆劳斯莱斯带着她进入白金汉宫的大门,就能轻而易举地迎来人生的巅峰,可她摆摆手就走了,好像拒绝的只是一份街边放的广告。
不过也许不让她见到女王才是正确的选择吧?她除掉礼服裙后那矫健的身形,与其说是锻炼得当的淑女,不如说是修长剽悍的雌狮!
她在美国上的什么大学?或者说,她在美国的哪个部门服役?这样年轻的女孩却要接受如此高强度的训练,目标是对抗什么样的敌人?老司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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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同时,斯德哥尔摩市中心的办公楼里,金融师们已经围绕着会议桌激烈讨论了一整夜,关于一间独角兽公司上市的行价,金融师们出现了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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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今年年内最引人瞩目的一次上市行动,每个能进入这间办公室开会的人都觉得与有荣焉,帮助这家企业上市会是他们职业生涯中永恒的谈资。
其中一位年轻的实习生收到了信息,然后用一分钟时间写了一封辞职邮件给同在这间会议室里的老板,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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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街头,一间连续十二年每周七天都会开门、专门销售鲜花的店面罕见地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路过想要买一束鲜花的老顾客们诧异地聊着天,担心店主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意外,这个猜想被街对面为路人画像的画家证实了,他说店主早晨确实来了也准备开门营业,但在忽然接到一条手机信息之后就停止了工作,挂出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他离开时的神情和平日迥然不同,倒有点像那种从战场上回来的jūn_rén ,即使画家跟他已经认识了七八年也不敢上前去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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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北极的极夜中,也有一位科考站的站长在收到手机信息后独自离开了科考站。
他对这种违反纪律的行为没有给出任何解释,独自驾驶一辆雪地摩托车驶入了茫茫的暴风雪。没有人敢阻拦他或者追着他出去,因为正是北极熊很饥饿的冬季,少数人在外面活动等于把自己送去给北极熊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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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飞机掠过伦敦的上空,舱门就这么敞开着,维多利亚坐在机舱的地板上,静静地仰望铅灰色的天空。
她仿佛能看到那些在近地轨道上来往穿梭的加密电子流,猎场已经被激活,猎人们提枪走出掩体,猎物却仍然茫然无知地漫步在荒原之上。
那个猎物——那个名叫路明非的猎物。
维多利亚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学生会的招新会,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学生会主席,他并不像维多利亚猜想的那样带着某种强大的领袖气场,显得有点拘谨和心不在焉。他和每个女孩握手的时间都很短,好像是不太懂怎么跟女孩子打交道,他很少跟别人目光相接,意识到自己在被看的时候就会笑笑然后把视线转开,别人不注意他的时候他就会在角落里自己喝可乐,有人来找他签名或者需要他出场的时候,他才会端起香槟酒和那种略显自信的笑容。
而在里约热内卢的那个夜晚,这个看起来甚至有点怂的主席先生却像披挂了铁甲的骑士那样跟恐怖的“舞王”对冲,他在黑夜的屋顶上跳跃、翻腾、射击,简直像是翻飞的狂龙,让维多利亚看到了什么才叫战场的统治者,什么人才配被称作万众期待的英雄。
那是维多利亚一生中第一次相信龙王们虽然恐怖,却还是有人类能够遏制它们的野心,把它们一次次埋葬。
可现在曾经的救世主成了万众之敌,那个盖世的英雄,要么成为阶下的囚徒要么死去。
真是个黑色幽默啊,维多利亚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叫人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