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他们,当年的事他们都知道。”
韩振宇连忙帮他们介绍,“谢主席,这是我们队的大队长韩红兵,那位是我堂伯韩有明,这是我孙权叔,他们都是我和老宅分家的见证人。”
韩有明看都没看韩保国和杨兰花,就对谢文丽道:“谢主席,我能作证,振宇他姥姥说的都是实话。那两口子根本都没管过振宇,要不是振宇他姥姥姥爷,这孩子恐怕早就没了。”
孙权也不客气的说道:“没错,是这么回事,韩保国虽然是亲爹,但没怎么管过振宇。振宇是他姥姥姥爷拉扯大的,和这两口子没多大关系。”
大队长更不会替那两口子隐瞒了,也是实话实说。包括韩振宇两口子净身出户的事。
工会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听到韩振宇小时候那么惨,都觉得他好可怜。
小时候差点被虐待死,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又被亲爹和后妈赶出家门,还一颗粮食都没给,真是好狠的心。
她们鄙视的瞪了一眼杨兰花,觉得这娘们一点都不老实。
刚才还告人的状,原来她才是最恶毒的人。
杨兰花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也没想到大队长他们会跟着来,心里恨他们多管闲事。
她看了一眼韩保国,只见他羞愧的低着头,就知道指望不上这男人了。
杨兰花心想,来都来了,今天就是在这里撒泼。她也得要点钱给闺女看病,给儿子娶媳妇。
谢文丽在工会干了一二十年,每天都接触这种事,听到现在,也猜出个大概了,这不就是后娘虐待前面孩子的戏吗?
她看了一眼韩保国和杨兰花,目光里带着轻视,但语气还是很温和的问他们。
“两位同志,你们还有什么异议吗?”
杨兰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喊道:“领导,不是他们说的这样,老大就在他姥姥家住了几年,后面都是我在管,还给他娶了一个知青媳妇。”
“他们现在盖了大房子,过上了好日子,就不管我和他爹了。连说好的养老钱也不给。领导,我和他爹现在都快活不下去了,你可要帮我们做主啊。”
她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像唱大戏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哭丧。
工会的人看她又唱又念,都看直了眼。
谢文丽赶紧把她拉起来,板着脸批评。
“这位同志,你这是干啥?现在是新社会,可不兴动不动就下跪那一套了,你这老封建思想,得改改了。”
杜姥姥气的咬了咬牙,恨不得去抽她几个巴掌。
这贱人在这里撒泼,丢的可是振宇的脸。
苏写秋拉了一下杜姥姥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话。
苏写秋低着头酝酿了一会,把她从小到大的委屈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哭出来。
她只好偷偷掐了一下身上的软肉,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走到韩保国面前,愤怒的质问道:
“老爷子,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和韩振宇?你到底还想让我们怎么做?你一张嘴就要一千多块钱的养老金,我们去哪里给你弄?”
她没等韩保国说话,又转身对工会的人道:“各位领导,我是去年春天和韩振宇结的婚。我们两个结婚的时候,韩振宇什么都没有,挣的钱全给了家里,连个手绢都没给我买。我看他人品好,也没计较这些。婚后伺候他们一家老小,因为韩振宇不是后娘亲生的,全家都欺负他,我更是受尽了婆婆和小姑子的磨搓。”
她扒开额上的刘海,露出上面的疤痕,红着眼眶说:“这就是小姑子打的,医生说差点就没命了,我现在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不能干重活,还经常头痛。”
苏写秋等工会的人都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又抽泣着道:“韩振宇他后娘知道我不能伺候他们了,就把我们两口子赶了出来,连一颗粮食都没给,更没有住的地方。”
“大队长看我们可怜,就把队里的一间仓库借给我们住了几个月,姥姥姥爷心疼我们,也是为了替外孙争口气,就借钱给我们盖了几间瓦房。”
苏写秋说到这里,又愤怒的道:“可谁知韩振宇的后娘又眼红了,不光要霸占我们的房子,还让韩振宇把工作让给她的亲生儿子。”
“为这事,韩振宇又在同事那里借了很多钱。现在他每个月的工资只留十块钱,剩下的全拿去还账了。可我们家双胞胎才两三个月大,想买袋奶粉都没钱,我姥姥就每天熬点米糊喂他们。”
杨兰花听她在这里睁眼说瞎话,恼羞成怒的骂道:
“贱人,你撒谎,你这个贱货,我什么时候霸占你们的房子了,什么时候要小畜牲的工作了?你在乱说,我就打烂你的嘴。”